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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婆婆的眼珠子轉來轉去，顯然不知道該編個什麼借口。

老公聽了一會兒，大概也明白了：“媽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把淼給你的卡放在床頭櫃那裏嗎？”

“對對，是的，床頭櫃。”

婆婆眼見有個台階給她，連忙點頭。

我歎了口氣，老公終究是舍不得苛責自己親媽。

“媽，那你把鑰匙給我吧。”

小姑子幽幽地將目光落在我身上：“嫂嫂，你不會跑吧。”

“怎麼會呢，裏麵可是我的小侄女，我可沒那麼喪心病狂。”

我強調了喪心病狂四個字，果不其然婆婆的臉白了一瞬。

我將小姑子扶了起來，而後說：“我很快回來。”

老公的意思我大抵是明白的，盡管婆婆把錢都花了，但現在救囡囡是最為要緊的。

我們商量了一下，拿出了五萬的積蓄，存進卡裏，當作是最後一次給婆婆擦屁股了。

一個月沒回婆婆這裏，整個房子也徹底地翻新了。

以前還顧慮我們夫妻兩個，家裏除了我們的房間，其餘任何地方都是她愛豆的海報。

現在就連衛生間，都放著小綠的周邊，一雙雙眼睛注視著我，不說好不好看，瘮人倒是真的。

本來我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的行程，卻不想被我發現婆婆藏在床頭櫃的最大秘密。

我的臉色有點難看，告訴老公後，他不過是沉默了一會，歎氣：“琳琳，我們管不了了。”

是了，如果真到那一步，就不是我們能幫忙的。

一路上我有些沉默地打的去醫院，上一世婆婆汙蔑我，想必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

這一瞬間，我有些不寒而栗。

醫院裏，小姑子雙手緊緊拉住婆婆的胳膊，生怕她跑了，見我來了，猩紅的雙眼盯著我：“錢在嗎？”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隻能點點頭：“我隻找到這個，本想替你繳費的，但想了想還是要你親自去交比較好，護士說裏麵大概有五萬......”

說著，又從包裏拿出另一張卡：“這是我跟你哥的心意，大概有兩萬，你也知道，我最近工作調動太大，恐怕也幫不了太多。”

我故作輕鬆地拍拍她：“快去繳費吧。”

拿到錢，她的理智也稍稍回籠了些，但是聽到我說隻有五萬時，還是忍不住質問婆婆：“媽明明有五十萬的，還有的去哪了。”

婆婆本以為小姑子拿到錢後會翻篇，她也沒想到我們隻出五萬，小姑子這一問，她將目光又落在我身上，試圖求救：“明明都在這了，是不是她......”

我跟老公的通話一直都在線，本來聽說囡囡出事，他就立刻請假過來，出租車上，他聽見婆婆還在試圖汙蔑我們時，終於忍不住：“媽，你在說什麼啊，我們連你密碼都不知道，怎麼會拿你的錢。”

我露出失望的表情：“媽你這樣說，真的會寒了我們的心......”

聽見我話語間隱隱的威脅，她也明白此刻跟我們翻臉，她絕對討不到什麼好處。

隻能訕訕道：“是媽記錯了，媽不該懷疑你們。”

小姑子此刻也顧不得跟婆婆爭論什麼，拿起錢趕忙去繳了這一期的費用。

而婆婆似乎想趁機離開，卻被我趕忙攔住：“媽你要是現在走了，等會兒淼淼回來看到你不在，指不定會多想什麼。”

她的臉色有些難看，是被我攔住產生的羞惱：“怎麼會，媽怎麼會是跑呢，我隻不過是看淼淼沒吃飯，媽怕她餓壞了。”

“媽，那我去買吧，淼淼肯定想你多陪她一會兒。”

我本意是好的，但婆婆卻來了一句：“你拿卡的時候，是不是動了我什麼東西。”

她的聲音有些幽怨，好似已經料到了什麼：“所以你才萬般阻撓我回家是不是？”

我有些無語了，不管怎麼看我的出發點都是為她好吧。

但我知道她在顧慮什麼，隻能一臉茫然的樣子。

她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憤憤道：“夏琳你實在是太壞了，我女兒恨我你是有什麼好處嗎？你是不是還要在她麵前說三道四，你真的太壞了！”

但我絲毫不慌，一臉疑惑：“媽你在說什麼啊。”

我頗為無奈，顯得她有些蠻不講理起來。

“你不是開了我的床頭櫃，有沒有......”

“媽。”我歎口氣：“我們怎麼會翻你東西呢，你想錢都是我跟家豪墊出來的。”

她有些心虛：“那誰知道你動沒動。”

“媽如果你要這樣，我就沒辦法給你說了，你都不信我們，將心比心......”

我頗為難過地對著電話裏的老公說道：“媽不信我，你來管吧。”

婆婆見我真的不想管她的樣子，也是真的著急了，連忙握住我的手：“琳琳媽錯了，媽不該，你千萬不要不管我啊。”

小姑子繳費完回來看到我們的樣子，雖有疑惑，但還是問出自己心裏那個問題：“媽我問你，那筆賠償金還剩多少？”

還剩多少？簡直比褲兜都還幹淨。

我冷眼旁觀，婆婆握住的手開始冒汗。

而這個時候老公也急急忙忙地趕來了，滿臉焦急：“囡囡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老公對小姑子跟婆婆一向都很好，他一來，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兩人跑到他邊上，一臉委屈樣。

“哥你看媽，她......”

“家豪啊你要為媽做主啊。”

我冷眼看著母女倆開始跟老公訴說內心的苦楚，而另一邊手術室的燈滅了。

好在這一次，因為繳費及時，囡囡的病算是穩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