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倆走到家後,坐在院子裏納涼的奶奶看見我。
趕忙起身拿了塊西瓜小碎步跑了過來。
再次看見奶奶,我忍不住眼眶紅了起來。
前世我聽信張時月的話,覺得奶奶重男輕女,聯合張時月一起把她趕回了老家。
可隻要仔細一想,即使奶奶心裏更喜歡男孩。
但她從未苛責我一分,反而拿我當珍珠一般嗬護。
我怎麼能因為她想給爸爸找個妻子而記恨她,我心裏越想越難受,眼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
奶奶心疼地拿出她的小手帕輕輕擦我的臉:“小玉,你怎麼哭了?”
我撲到她懷裏緊緊抱住她:“奶奶我想你了。”
奶奶笑眯眯地摸著我的頭發:“哎喲,都是大姑娘了,還這麼愛撒嬌。”
旁邊渾身滴水的張時月看沒人理她,尷尬地腳趾抓地。
一道憤慨的聲音傳入我的耳朵:【惡心死了,一老一少裝什麼。】
我聽到她的心聲後擦了擦眼淚:“奶奶,小月姐掉到了水裏,我帶她去換身衣服。”
奶奶不鹹不淡地看了眼張時月,衝我點了點頭。
到了臥室,張時月換著衣服,猶猶豫豫地對我說:“小玉,奶奶又喊胡阿姨來了,你說胡阿姨會生個弟弟嗎?”
要是以前,聽了她這句話,我肯定氣得摔摔打打,但現在......
我語重心長道:“那是爸爸和胡阿姨的事,他們開心就好了。”
張時月臉上不顯,但她的心聲透著股幸災樂禍:【開心個屁,生個兒子出來還有你什麼份!不行,我不允許再生出個我的競爭對手!】
我感到一陣惡寒,我爸還沒收養張時月,她就開始惦記我們家的錢了。
不急,再等兩個月她就要被送回去了,我一定要看好她不要作妖。
第二天是周末,胡阿姨一早就拎著禮物來看奶奶。
張時月在廚房裏做咖啡,我悄悄走到她身後,看著她熟練地將藏好的藥粉倒入杯子裏。
按照前世的記憶,張時月會讓我端出去。
胡阿姨喝下這杯讓她出醜的咖啡後就會明白我不歡迎她。
這樣的事情胡阿姨可以忍一次,但接二連三的惡意捉弄最後讓她失望離開。
張時月攪拌完藥粉後回頭一看,發現我在身後嚇了一跳。
她條件反射地將剛才攪拌藥粉的手指在身上擦了擦。
同時在心裏不停嘀咕:【她沒看見吧,靠,這個死人怎麼神出鬼沒的。】
張時月眨了眨眼將一盤子的咖啡遞給我:“左邊的是奶奶和胡阿姨的,右邊是咱倆的。”
我笑了笑,接了過來,在轉身時候將那杯摻了藥的咖啡掉了個位置。
我將咖啡放到胡阿姨手邊,順便將她被掛在釘子上的裙角悄悄摘了下來。
胡阿姨拍了拍我的肩膀:“小玉是個大姑娘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奶奶在旁邊附和:“是啊,大姑娘了,外孫女長得好看學習又好。”
話音剛落,旁邊的張時月的心聲又傳來:【醜八怪一個,有錢人就是虛偽,不就是皮膚白點。】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心裏咯噔一聲,繼續罵:【這個蠢貨看我幹什麼。】
我笑了笑:“小月姐,這個咖啡好喝嗎?胡阿姨特地帶來的。”
張時月愣了一下,連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好喝!”
她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狀似不經意地看向胡阿姨,眼底的興奮幾乎遮掩不住。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胡阿姨那邊神色如常,張時月疑惑地皺起了眉。
可突然間,她臉色一變,騰地站起身來歪七扭八地跑進了廁所。
胡阿姨和奶奶麵麵相覷,奇怪地搖了搖頭。
我暗暗地勾起了唇角,這叫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回旋鏢的滋味,張時月也嘗到了。
整整一個下午,她來來回回跑了六趟廁所,最後一回捂著肚子出來時差點跪在地上。
奶奶再不喜歡她這時候也看不下去了,主動提出帶她去醫院。
張時月聽了連忙搖頭,臉色難看地說:“不用......了,已經好了。”
她毒蛇一樣的眼睛看向我,心裏不停地咒罵:【這個該死的蠢貨,到底是蠢還是故意的!】
我無辜地衝她眨了眨眼,關心道:“有什麼事嗎?小月姐。”
就在這時,爸爸下班回來了。
他看到一臉慘白的張時月,很是擔心:“小月,你這是怎麼了。”
張時月立馬強撐著精神道:“啊沒事了,叔叔,中午吃壞肚子了,已經沒事了。”
我瞅準時機,快速說道:“要不把小月姐送回去吧,她在這裏老是水土不服,怪可憐的。”
張時月的臉色頓時慘白,大聲說:“不用!”
她陰沉地看著我,下一秒,突然響亮地哭了出來:“小玉,我都不怪你把我推到湖裏麵,為什麼你一直針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