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大約過了十分鐘，我父親的電話打過來，接通電話便是一聲咆哮：“王！書！然——你是瘋了嗎？！”

我冷哼一聲。

“別的話我也不想和你多說，今晚七點，你在家等我談。”

隨即便掛斷電話，現在的我剛從真相中出來，一下子再聽見我父親的聲音，就覺得腹中翻江倒海，甚是惡心。

7.

晚上回家，還沒進家門，就聽見我奶奶又在罵我母親。

“我們老王家是作了什麼孽啊，自己生不出兒子，還不讓我大孫子認祖歸宗。我就知道這個賤人平時悶聲不吭，其實心思歹毒。”

還有一陣女人的抽泣聲。

咦？

我一聽這聲音，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吳靜芳竟然那麼快跑到我家裏來鬧了。前世接觸的她，展現的全是一臉溫婉體貼，沒想到，這一世輕而易舉就將她的嘴臉激了出來。

不過，她能來我家，沒有我爸的默許又怎麼可能呢。

我打開門，便看見除了我奶奶在罵人，吳靜芳坐在沙發上拿著餐巾紙委委屈屈地抹淚，我父親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抽煙。

隻有我母親，站在這三個人的一旁，咬緊牙關、紅著眼眶強忍不落淚。

“然然——”

母親一看見我，就著急朝我走來想護住我。

吳靜芳看見我，把頭埋得更深，抽泣聲更大。

我父親看見我，眉頭夾得緊緊的，快要能夾死蒼蠅了。

我奶看見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我們老王家，怎麼養出你這樣的混賬。”

我被氣笑了，嗬嗬一聲，上前先把我母親拉在我身後。然後便陰惻惻笑眯眯地盯著我奶奶。

我奶奶被我盯得有點發毛。“你看我做什麼？”

她害怕的樣子，讓我有點滿意。

“老太太，看來我昨天說的話你完全不記得了。”

我一個電話打給司機師傅，“師傅，麻煩幫我去買兩個喇叭送過來，有急事。”

我奶奶聽見喇叭，麵露驚恐，趕緊找我父親求救，劈裏啪啦說了一通我昨天威脅她的事。

“這個死丫頭竟然嚇唬我，說什麼要喇叭播放我做的糗事，還叫我老太婆。你沒看到她看我的眼神，活像要吃了我。”

父親看我的眼神愈發憤怒與不滿。

吳靜芳因為跟著看戲，都忘記了裝哭。

“王書然，你這兩天搞出的動靜大得都快翻天了，你是想幹什麼？我們王家的臉麵都被你丟盡了。”父親憤怒地質問我。

“還敢甩我電話，我養你那麼大，是讓你來甩我電話的？你是我爹還是我是你爹？”

我哈哈一笑，仿佛聽見了好笑的笑話。

“我想幹什麼？”我反問，“爸爸，你是手上有錢的日子過得久了，都快忘記自己當初是怎麼發家的了。”

父親的臉一沉。

我拉著母親坐下，往桌上扔了幾張照片。

三人的眼睛不約而同都往照片上瞄。

父親瞪著眼睛，“你調查我？”

照片裏的房子和車子都是前世我父親和吳靜芳一起住一起用的，我隻是晚上順便去那踩了踩點。

我奶奶一看見照片上有一個男孩的模樣，著急詢問吳靜芳這是不是她的大孫子。

我冷眼旁觀我奶奶捧著照片慈愛的模樣。心裏無悲無喜。

“談不上調查吧，畢竟你們的事情那麼多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