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視線裏,我的腦海裏閃過許多從前的片段。
在無量寺的這十年,剛開始的確難熬。
因為沒幹過重活,我很快就因為過度勞累生了病。
可再沒人會疼惜我讓我休息。
砍柴挑水,我什麼都幹。
其實一個月的時候,我就後悔了。
我想給宋徵寫信,求他救我。
可我得到的回信卻是:
“婉婉,阿綺被你害的留下了病根。”
“如此看來,你在無量寺磨磨性子也是好的。”
我想偷跑回京,卻被發現。
換來一頓毒打。
我疼的滿地打滾,搬出了我的公主身份。
“還真當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呢?”
“別做夢了。”
......
奚落和嘲諷砸下,壓的我喘不過氣。
都說我佛慈悲,可這寺中所有人都是吃人的魔鬼。
後來我終於明白。
如果討好逢迎可以換來熱乎乎的饅頭。
我可以放下自己的全部尊嚴。
再後來我已經燒的意識不清開始說胡話了。
“母後,我想你了。”
“我知道錯了,別打我。”
兒時的無憂時光和整整十年痛苦的過往交織。
整個人仿佛被割裂一般。
再睜眼時,我隻覺得渾身黏膩。
嗓子像被刀割一般疼。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我被人架著出了未央宮。
“太子殿下說了,要把您帶到宴會上。”
到太清池旁時,一群人或好奇或譏諷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
“宋婉,你故意的?”
“明知今天是阿綺生辰,還故意遲到。”
宋徵站在人群後,渾身都冒著冷氣。
“我真的忘記了。”
我幹巴巴的解釋著,卻在看清宋綺身邊的人後愣住。
腦袋“轟”的一聲,是沈朝。
我曾經定下過娃娃親的未婚夫。
對上他陌生的眼神,心臟突然就抽痛了一下。
“皇兄,婉姐姐離京十年,一時忘了也正常。”
宋綺柔聲為我解釋,一激動又止不住的咳嗽著。
“阿綺,你為她解釋不值得。”
沈朝小心的為她披上大氅,眉眼間盡是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