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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媛幾乎每個月都要出差。

問起來時，她總說：“隻有賺到更多的錢，才能不被別人說閑話，我不想做你的金絲雀，我想做你的夥伴。”

她看上去那麼真誠，好像和過去那個嬌豔美麗的少女一樣，滿心滿眼都隻有我。

那年我們剛畢業，我放棄了回自家公司逍遙，陪她到大城市打拚。

住在逼仄狹窄的地下室裏，我們一起吃著泡麵，暢想以後。

“薑哥，你再等等。”她信誓旦旦：“我一定會成功的。”

我從十八歲等到二十五歲。

父母為我挑選的好出路，我不要，我要肖媛。

他們給我相看的世家千金，我也不要，我隻要那個心裏眼裏都是我的女孩。

等她從地下室搬進大房子，等她的公司大獲成功。

等她越來越頻繁出差，越來越少回家，等她不再把“結婚”掛在嘴邊。

她那麼成功，已經不再像以前一樣，怕我離開她。

等到她身邊多出一個乖巧聽話的小助理。

我還傻傻的，以為我們總能開花結果。

那小助理叫林語。

笨拙、剛畢業的小男生，老是搞砸工作，我不止一次看到肖媛給他收拾爛攤子。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他闖進我和肖媛的約會。

那天是戀愛紀念日，我準備了許久，早早預約了旋轉餐廳。

才吃了一口菜，林語淋著大雨，渾身濕漉漉跑進來。

“肖總，”他倔強如初生牛犢：“這個文件一定要你簽字才行。”

雨水順著男生蒼白無助的臉頰向下流，他渾身濕透，富有美感的線條若隱若現。

肖媛把他的文件摔到了地上。

她黑著臉，語氣很嚴厲，絲毫不給他麵子。

“你瘋了嗎？”她說：“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能不能有一點眼力見？我在約會！”

林語的眼眶迅速的就紅了，有些委屈。

“對不起，”他帶著哭腔：“是我錯了，我不該打擾你們。”

他甚至向我鞠躬：“叔叔，你不要怪肖總，是我自作主張，都是我的錯，你讓她扣我工資，或者開除我都行，別怪她。”

說罷，他含淚跑了出去。

我有些怔然。

叔叔，原來不知不覺之間，我已經這麼老了嗎？

肖媛當時表現得那麼不在意、那麼冷酷無情。

卻在他走後，整場約會都顯得心不在焉。

她甚至沒有待到最後，匆匆吃了一半後，就借口工作離開了。

現在想想......

在我對約會充滿期待，精心安排每道菜，由衷的慶祝我們相愛這麼久的時候；

她應該隻是在擔心，剛剛有沒有被我看出端倪，林語淋了雨會不會感冒......

甚至在想著，回到這間屋子裏後，要怎麼補償他。

回憶像是鋒利的刀，一刀一刀割著我的心。

我再也支撐不住，搖搖晃晃險些摔到，失手打翻了旁邊的小櫃子。

櫃子倒地，一遝已經用過的避孕套就這樣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