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你胡說!|」
我又哭又笑,抬手推了周野一把。
「周野,周醫生,安安最喜歡你了,你怎麼可以詛咒她?」
「許燦,我盡力了,安安真的走了,她,她托我告訴你,以後要好好生活,不要為她哭,她會在天上保護媽媽。」
周野啞著嗓子,一個大男人,眼眶紅紅的,過來抱住失控的我。
他把手機推到我麵前,給安安錄的視頻,放給我聽。
裏頭,是安安軟糯糯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像是要把我淩遲一樣。
沒忍住,我喉嚨一股子腥甜。
「許燦!」
周野喊了我一聲。
我好似聽不到一樣,推開周野,去衝過去看看安安。
她躺在冰冷的床上,蓋著白布,我連掀開的勇氣都沒有。
安安死了,我的女兒死了。
到死,她說的話,是讓媽媽好好生活。
周野怕我出事兒,一直前前後後的跟著我。
「許燦,你要是難過,就哭出來,一直憋著,會把人憋壞的。」
「我沒事的。」
我沒有哭,安安生病的這四個月裏頭。
我的淚水早已經流幹了。
也沒有時間再哭。
我給安安辦了葬禮,沒有太多人,隻是一些親近的朋友。
大家都怕我想不開安慰我。
「安安死了,她希望你好好活著,許燦,想開點。」
「我會的,安安不能白死。」
安安離世,我沒有通知周家,更沒有通知周景修。
他不配知道。
我托周野幫我找了塊風水很好的墓地來安葬安安。
希望她下輩子,不要再遇到我和周景修這樣的爸媽。
一切辦好以後。
我給周景修打了電話。
他一個禮拜前已經回國了,隻不過沒有回家而已。
電話響了很久,周景修都沒接。
他對我一向都是如此冷漠,連演戲都懶得演。
我又打了一遍,那邊才不情不願的接了電話。
「有事兒?」
「周景修,什麼時候見個麵,我們把婚離了。」
安安沒了,我不想再跟周景修有一絲一毫的瓜葛。
周景修愣了一會兒,顯然沒料到我這樣愛他愛到可以為他去死的女人。
跟他提離婚。
周景修聲音裏還帶著笑意。
「許燦,你又要玩什麼把戲,沒完沒了?上次拿安安生病來找借口。」
「這一次,又拿離婚的事兒來逼我,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如果你今天不跟我見麵,我會起訴離婚。」
我的聲音冷漠的如淬了冰一樣。
或許是太過於嚴肅,才讓周景修回了別墅。
晚上九點多。
他帶著淡淡的酒意,扯了扯領帶,很是不耐煩。
「許燦,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非要跟我胡鬧到什麼時候才罷休。」
周景修走進來。
我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眼神看著他。
似乎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周景修環顧著四周,開口問我。
「安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