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季時安好了三年。
他卻瞞著我跟他師妹搞在了一起,當著我的麵,放任師妹吻他。
還嘲笑我呆板無趣。
其實,這不過是他的擋箭牌,他真正要做的,是謀奪我爹娘的玄天峰。
重生回來,我必不會讓他好過。
就在我快要解決掉他的時候。
我那腹黑貌美的大師兄湊了過來。
直白大膽的話語讓我實在汗顏。
他厚著臉皮對我說:「小師妹,我想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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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後山找到季時安時。
他正將一個女人抱在懷裏調情。
女人嬌媚如花的臉上蕩漾著癡笑,顫巍巍地喊他:「時安哥哥,你究竟……」
季時安眼裏滿是疼惜和愛意,低頭吻著哄她:
「晚晚,你放心,她個女人我是絕對不會喜歡的,像根木頭樁子一樣,哪比得上你?」
「可是,你馬上就要和她定親了。」
季時安不屑地輕哼:「定親也是看在掌門師尊的麵子上,我早晚將你迎進門,不如我們先提前洞房吧。」
原來他們這個時候就勾搭在了一起。
我繞過石壁徑直走到他們麵前。
林晚晚在他懷裏嚇了一跳。
季時安倒是渾不在意地看著我:「你怎麼過來了。」
「我來看看我的未婚夫背著我幹了什麼好事」
季時安一下瞪大眼睛,許是沒想到我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我跟他好了三年,處處小心翼翼,乖巧溫順,從沒有違逆過他。
他根本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反抗他。
我厭惡地看著他,說出我來的目的:「季時安,我要退婚。」
他愣了一下,朝我笑了笑:「怎麼?吃醋了?其實你不用擔心,季夫人的位置永遠是你的。」
林晚晚在他懷裏抽泣了一聲。
季時頓時安心疼得不行,輕拍著她,情話不要錢一樣說出口。
之前的三年,他又何嘗不是這樣哄我的。
他這副情深不壽的樣子,糊弄得我前世身首異處。
季時安嫌我呆,嫌我無趣死板。
可他卻不知,我就是因為他,才收斂成了這個模樣。
久而久之,都忘了我當初囂張跋扈的樣子。
我不願再看他們膩味人的樣子,快步走過去,一把扯開林晚晚,右手用力朝著季時安的臉扇了過去。
他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五道紅痕。
林晚晚嚇得驚聲尖叫。
季時安氣的發抖。
「楚南喬,你瘋了!」
他萬沒有想到,一個從來對他說話輕聲細語的女人,會扇他耳光。
林晚晚心疼得不行。
抽出手帕,又從儲物袋裏翻找能消腫的丹藥,慌的手忙腳亂。
嘴裏不住大聲地指責我:「南喬!你怎麼能這樣?你太過分了,時安哥哥,你沒事吧?」
季時安拽著她的手,把她護到身後,衝我不客氣地命令:「楚南喬,道歉!」
又是這樣頤指氣使的語氣。
「季時安,取消婚約。」
我將一塊玉佩狠狠砸在他身上。
這是當初他送我的定情信物。
玉佩滑落在地,頓時碎成兩半。
季時安一愣,隨後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楚南喬,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季夫人的位置永遠是你的。」
「晚晚不會和你爭的,你也不用生這種莫名其妙的氣,男人三妻四妾不很正常嗎?」
我心裏止不住地冷笑,他季時安一心想要霸占玄天峰的資源,不來討好我就算了,還擺出這副嘴臉,當真是惡心至極。
可惜前世我竟沒識破他這狼心狗肺的樣子。
「不解除婚約也可以,你不能娶她,現在不行,以後也不行。」
我退讓一步。
私下口頭取消婚約還真是便宜了他。
季時安眼睛一亮,立馬答應下來:「好。」
林晚晚不高興了,雙眼含淚,委委屈屈地衝他喊:「時安哥哥,你怎麼舍得這麼對我。」
季時安連忙擺手趕我走。
我知道他這要開始哄他的小師妹了,我不在乎地轉身就走。
回到房間,我把所有他送我的東西收拾出來燒掉,卻看著一個珠子發呆。
這珠子亮如晶石,卻透著一股子詭異的感覺。
這不是大師兄的嗎,怎麼會在我身上?
我想不明白師兄什麼時候把它送給了我。
幹脆隨手把它扔進了儲物袋,準備找時間還給師兄。
*
一個月後,定親儀式如期舉行。
我爹娘是宗門長老,他們唯一的女兒定親,來了不少客人。
五大宗門都派了長老前來觀禮。
仙鶴飛得滿天都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意,祝福我們這一對金童玉女。
我也帶著笑意,看著季時安在一邊迎來送往。
時辰到了,掌門宣布正式開始。
負責叫禮的師兄高聲叫喊:「禦劍宗送絕世神劍一把。」
「金霞觀送極品丹藥一枚。」
......
「無名氏送......送留影石一個。」
所有人都靜了下來,隨後便升起一陣喧嘩。
「怎麼還有人送留影石這種東西。」
「無名氏?聽都沒聽過,這種東西怎麼混進問天宗的。」
我看向季時安,手中聚起靈力,趁眾人還在議論之際,猛然打向留影石,男女麵對麵交談的身影瞬間填滿大殿。
「時安哥哥,你真的不要晚晚了嗎?」
「這你怎麼能信,我騙她定親,還不是為了你,她可是玄天峰長老唯一的女兒,娶了她,那玄天峰上的資源還不是你我二人的,到時再想辦法休了她便是。」
「時安哥哥,等有了資源,你靈根裏的不足一定能夠補全的。」
惡心至極的謀劃就這麼赤裸裸的擺在了明麵上。
眾人都聽出來了。那聲音正是現場訂婚的主角之一。
我爹氣得勃然大怒。
季時安的臉一下子白了,語無倫次地解釋:「不是我,那不是我,掌門......南喬,那裏麵的人不是我,肯定是有人假冒的,想陷害我。」
「陷害你?你是說這古法秘製而成的留影石還會有人偽造不成。」
我娘當場就要抽鞭子,被季時安的師父——林長老攔了下來。
那塊留影石,就是我當初去找季時安的時候留在那裏的。
死過一次的人,怎能不做好萬全準備呢。
我之所以沒有取消定親儀式,是想讓他們的醜事,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讓那對狗男女在宗門徹底失去信用,讓修仙界各大門派都知道他的齷齪行為,從此之後,再也沒人跟他們來往,成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總之一句話,讓他們社死,死得透透的那種。
*
我看時機差不多了,猛掐自己一把,眼圈一下變得通紅。
我站出來表示自己的委屈和態度。
「季時安,我沒想到你打的竟是這樣的主意,當初我把你帶回宗門,誰曾想你竟然要恩將仇報。」
「南喬,我不是......」
我打斷他:「掌門師尊,請您為我做主,我要跟季時安退婚。」
前世我私自下山遊玩,遇見了季時安,定情之後,為他洗經伐髓,將他從一介凡人養成了擁有靈根的修仙者。
可凡人之軀,靈根終有不足,他卻因為這個,質疑我、背叛我。
害我不得善終,又害死了我爹娘,還有......大師兄。
這一世,我要防患於未然,在季時安的惡行還沒露頭的時候,扼殺在搖籃裏。
我抬頭看向掌門旁邊,那人一襲絳紅色衣袍,麵如冠玉,手中竹笛緊握,麵帶擔憂地看著我。
最後,掌門做主,取消了婚約。季時安和林晚晚被逐出宗門。
這場鬧劇終於結束。
我剛想離開,季時安在大殿外攔住我,恨恨地說:「是你?是你用留影石記錄下來的?」
我冷笑:「季時安,你還不滾出玄鬆峰嗎?可真是個臭蟲。」
我看也不看他,徑直回到後山掌門弟子院。
剛進院門,就被大師兄拽進了他的房間。
我茫然地抬頭看他。
大師兄長得真是好,容貌昳麗,一雙桃花眼多情又深情,像清澈見底的潭水,亮的要把人吞噬。
我恍惚間想起,季時安好像確實跟大師兄蕭祁有幾分相似,特別是這雙眼睛。
我看著他的臉失了神。
不知不覺說出心裏話:「師兄,你這張臉還真是蠱惑人心。」
他一愣,自嘲地笑:「可惜卻吸引不了該吸引之人。」
「師兄難不成有了喜歡的人?」
他不答我的話。
卻對我說:「自你和他在一起後,今天是我第一次,在你身上看到了你從前的影子。」
*
我不在意地輕笑:「不怪師兄,我也忘了當初的自己。」
四目相對,我們開始打量彼此。
前世我死後,魂魄不散,親眼看見師兄也為我而死。
師兄是被我牽連的,這一世我必不會再讓他重蹈覆轍。
等我回過神,卻看見蕭祁默不作聲地解他的衣服。
我嚇了一跳,連忙背過身,語氣慌亂地問:「師兄這是做什麼?」
他一言未發,隻強行讓我直視他。
他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疤痕。
「這道疤是我們偷跑下山被靈獸抓傷的,這道疤是我們偷喝林長老的酒被打的......」
他語氣平靜,麵帶回憶。
修仙之人本不會落疤,每一次受傷我都有給蕭祁送丹藥,但他並沒有用。
我知他是想讓我想起從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我。
可他卻不知,我早已回來了。
我心裏忍笑,忍不住想逗逗他。
抬手戳向他的臂膀,我真心地誇了一句:「師兄,你身材真好。」
我以為蕭祁會臉紅或者害羞,可他沒有。
他眼神瞬間變得炙熱。
莫名地,我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轉身就要走,卻被他一把抱住。
蕭祁蹭著我的脖頸,聲音低沉帶著委屈:「從前你很疼他,為了他,你甘願跪在大殿外兩天兩夜,就為了求洗精伐髓的藥。」
他說的是兩年前的事。
那時我正愛著季時安,得知他想修仙,便回宗門求靈藥。
可宗門早有規定,無靈根之人想要修仙,乃是大忌,心性不定,易於走火入魔,傷人傷已。
我卻不惜跪在掌門大殿外兩天兩夜,還用了玄天峰的靈寶做交換。
想到此,真想一巴掌扇死當初眼瞎的自己。
「那時是我不懂事,以後......」我開口想解釋,卻被蕭祁打斷。
他說:「既然你已經和他解除婚約,那以後......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
他聲音期待中帶著點點蠱惑,溫熱的呼吸不斷噴灑在我臉側。
我實在沒有想到,師兄竟對我有這樣的心思。
心跳不斷加快,我知道,自己並不排斥。
我感覺到蕭祁握住我的手腕,低頭親吻我的耳垂。
他並不急著等我的回答,像是布下一個個陷阱,引誘獵物自己跳進去。
我抬頭,看向他的側臉,他長的實在漂亮,五官深邃,精致又立體。
蕭祁捂住了我的眼睛。
他聲音透著暗啞:「別這麼看著我。」
從小到大,我第一次聽見他這麼黏糊的聲音,尾音上翹,像是把鉤子。
藏著克製的欲望。
「咚咚咚!」
外麵響起一陣敲門聲,是季時安。
「大師兄,你在裏麵嗎?」
蕭祁這才鬆開我,皺著眉披上衣衫,走去開門。
「什麼事?」
他語氣懶散,看都不看季時安,站在門口,把我擋了個嚴實。
門外傳來季時安小心翼翼地詢問。
「我聽說南喬回來了,可她沒在房間,師兄知道她在哪兒嗎?」
季時安是來找我算賬的。
可他實力不如蕭祁。
在問天宗,除了掌門,沒人打得過天縱奇才的蕭祁,季時安一向忌憚他。
其實,季時安知道我在這裏。
他知道我和師兄孤男寡女待在房間裏。
他氣勢洶洶地想過來問罪,臨到頭,卻慫了。
蕭祁這才看向他,語氣一如既往地漠然:「管你屁事!」
看到季時安啞口無言的樣子,我笑出了聲。
*
本來就沒想藏著,我扯了蕭祁一把,站在他原來的位置。
學著他的樣子,懶散地靠在門上。
季時安看到我出現,臉色難看至極。
彷佛印證了他的猜想,特別是看見師兄衣衫不整的樣子。
「楚南喬,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簡直不守婦道,居然背叛我。」
他氣得要死,一心想給我定罪。
「季時安,別太雙標,你自己不要臉,就覺得天下所有人都像你們一樣不要臉?」
「你......你簡直是個潑婦,你敢說你沒勾引大師兄。」
他眼睛不斷地往蕭祁身上看,又慫又菜的樣子真好笑。
匆忙開門,蕭祁連衣服都沒整理好。
我不想理會這人,正想讓他滾蛋。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聲輕笑。
蕭祁挑了挑眉:「你確實猜錯了,其實是我勾引她。被子還沒疊呢,要進來看看嗎?」
這副大方的姿態,倒讓季時安更慫了。
他連忙擺手:「不敢不敢,定是我看錯了,師兄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告辭,告辭。」
說完,忙不迭地跑了。
我卻萬沒有想到,蕭祁會說這話。
「師兄,你沒事兒吧?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蕭祁兩手一攤,笑著逗我:「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真的,我被子真沒疊。」
「那前一句話呢」我聽見自己問道。
蕭祁又湊近我:「前一句話......也是真的」
我不自覺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床上的被子,轉頭想說什麼。
卻撞進他深邃幽暗的眼睛,裏麵藏著濃濃的情愫,讓人心尖發顫。
我反應了一會兒,轉身就跑,這樣的大師兄,有點危險。
*
這天,我下山想去鎮上買東西給爹娘,卻碰見了季時安。
他身邊依舊跟著林晚晚,兩人膩歪地湊在一起。
他得意又不屑地嘲笑我:「楚南喬,你什麼時候玩上了跟蹤這一套,就這麼喜歡我?我就猜到你是欲擒故縱。」
他真的還以為我很愛他。
我也確實愛了他三年,這三年來對他情深不悔,無論他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從小爹娘就說我固執。
我認定一個人,那就是永遠,卻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還連累了爹娘。
「南喬,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是真心愛著時安哥哥的,你別拆散我們。」
林晚晚又來惡心我,抱著季時安的手臂不撒手。
周圍不知真相的鎮民也來勸我。
「姑娘,人家郎有情妾有意的,你就成全了他們吧,你這麼漂亮,什麼人找不到呀?」
「就是就是,強扭的瓜不甜,寧拆一座廟,不毀一妝親呀」
季時安被說的洋洋自得。
兩個漂亮的女人為了他爭風吃醋,他驕傲得很。
「楚南喬,我不跟你一般計較,隻要你願意接納晚晚,讓我重回宗門,再把玄天峰上一半的資源作為賠禮給我,我就原諒你,還讓你做季夫人。」
林晚晚立馬不高興地抱著他喊:「時安哥哥!」
季時安回頭安慰道:「放心,我最愛的還是你,她不過占個名頭而已。」
我本不想理會他們,不過跳梁小醜而已,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看上這麼個癩蛤蟆。。
沒了我的幫助,他季時安什麼都不是。
可他們實在太過惡心,竟然還大言不慚讓我道歉。
我抽出身上的玄衣鞭,揚手便抽了過去。
破空聲響起,看戲的人紛紛躲閃。
季時安匆忙抵擋,卻還是被抽中了肩膀。
林晚晚嚇得大叫。
「楚南喬,你瘋啦?你居然敢對我動手!」
「為什麼不敢,他惡心我,我動手揍回去,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開口嘲諷道。
季時安這才反應過來。
他根本沒覺得我會動手,畢竟我當初那麼順從他。
他氣極了:「楚南喬,你別以為你是長老的女兒,我就拿你沒辦法,你真是欠收拾。」
他說著就要對我動手,武器都亮出來了。
是噬雷珠。
那是我爹娘送我的防身法器,它可是玄天峰三大靈寶之一。
我一次都沒用過,就把它給了季時安。
那裏麵可收集了千年前一位飛升大能的渡劫雷。
噬雷出,萬物寂,這話就是從這件靈寶中傳出來的。
雖然確實有些許誇大,但也絕對不是我能抵擋的。
我咬牙想著對策,還沒等我想出什麼好辦法。
就見季時安剛將靈氣注入進去,那珠子像立馬活過來一樣。
無數雷電凝聚而成的利爪從上麵伸張出來,發出轟隆的吼叫聲。
一刹那,刺眼的光芒像是要把這片空間都撕裂開來。
僅僅是那上麵散發的威壓,就讓在場所有人都從內心深處感到懼怕。
連季時安都有點兒控製不住它。
匆忙間,我隻能撐起靈力罩,
下一瞬無數雷電利爪就朝我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