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沐辰大婚當日,他聲聲說著愛我,卻從身後拿出了錐心杵。
先是取我心頭血,後是抽取我的仙髓,隻為我那好姐姐。
後來,麒麟族小皇子景泰揚言定要娶我這【下堂婦】,還日日纏著我。
沐辰慌了,從古戰場抗命歸來尋我。
開門的正是景泰,帶著臉上剛剛蓋的章,一臉痞樣。
【怎麼,龍族的小小守護將也想跟麒麟一族搶人?】
.........
我拿著沐辰遞過來的合衾酒一飲而盡,望著他,嘴角慢慢不自覺地上揚。終於,沐辰成為了我的夫君。
【緋灤,金淩找你救她兒子性命,你為何不救?】
我滿心錯愕,這個剛與我行過大婚之禮的男人,開口的第一句話竟是為了我姐來質問我。
【我為何要救?隻為蛟尾這點缺憾,就要用我心頭血去填?】
我執著地拿著另一杯合衾酒看向他,他不喝,禮不成。
【那可你的侄兒,你就不怕他在天宮被人看不起?】
沐辰並未接我遞去的酒杯,顯然,我的回答未令他滿意。
我無意與他繼續此話題,可站起身的瞬間竟有些恍惚。
回頭看向他,卻見沐辰竟從懷中掏出了錐心杵。
【乖,就一次,很快就過去了。】
他的話語一如既往地溫柔,可此刻聽來卻讓我不寒而栗。
【沐辰,你若敢,你我便再無將來!】
我強撐著搖搖晃晃的身子,視線逐漸模糊,那錐心之痛比給水族動用刮鱗極刑也不遑多讓了。
我自嘲地笑了。
這種剜心之刑,他竟要我生受著。
滴答!滴答!滴答……
我聽見我的心頭血滴落的聲音,那聲音宛如擂鼓,一聲聲敲擊著我的天靈。
我的心痛極了,【沐辰,你很好!】
似乎過了許久許久,久到我的血仿佛快要流盡。
昏迷中,我聽到沐辰安排人將盛著我心頭血的琉璃盞,給天庭太子妃——也就是我的長姐金淩——送去。
原來長姐賀我大婚之喜的禮物是為了用在這裏。
嗬,我的心頭血,她的琉璃盞,很好。
再次醒來,已是深夜。
桌上的大紅喜燭已然燃去大半,此刻再看那猩紅的蠟燭,甚是刺眼。
【緋灤,你醒了,可有不適?】
我吃力地抬眼看了看這個與我成婚的男子,彼時他臉上顯出幾分輕鬆之態。
【看來仍未恢複,那這幾日就在房中休息吧,我叫人給你弄點補氣血的藥材。】
不等我的回答,他便那樣大步流星的走了。
胸口日日滲血,夜夜叫疼,這種痛沒有人能理解,也沒有人能感同身受。
我經過幾日的恢複,總算是能下床行走了。
沐辰值守神煞海,在宅子裏的日子屈指可數。
【這個房間夫人不能進。】
說話的正是沐辰的副將臨溪。
【是將軍說我不能進?】
我扶著柱子望向那間房,似有什麼在召喚一般。
【那倒不是,卑職……隻是建議。】
說著,他一個健步擋到我麵前,擋住了去路。
【何意?將軍既然沒有指令,那作為這府邸的女主人,自然是哪裏都去得。讓開!】
我一把抽出臨溪的佩劍抵在他胸膛上。
見我態度強硬,臨溪隻得讓步。
房間裏點點夜珠不甚明亮,可我還是看到那掛在牆上的字畫,隻一眼,心口就像再次被剜開一樣痛。
桌子上的典籍已經落了灰,我拿起翻看,後頸上的鱗片生生地犯疼。
【錦鯉護甲可抵萬龍之鱗。】
我拿著那本書,骨節被攥得生生發白。
【將軍,您怎麼回來了?】
【夫人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