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薑雲初身旁的丫鬟,聽不下去了,怒聲道:“你們莫要太過分了!”
“老夫人,這麼多年我們夫人從未做過什麼錯事,對您也極好!”
“甚至這些年您身體不適,是夫人找來了女醫給您調理身體。”
“你們不念著夫人對你們的好還這般欺負我家小姐!太令人寒心了!”
蕭母麵頰陰沉,整張臉皺在了一起,大吼道,“一個丫鬟,也敢擅論主子,掌嘴!”
卻在她身旁嬤嬤準備動手之際,薑雲初猛地抓住了她的手,用力的甩開了。
她沒有理會蕭母是說的什麼,她雙眸緊緊的盯著蕭慕白:“蕭慕白,新婚之日,你所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你說你永不納妾,此生你的妻隻有我一人。”
蕭慕白眉心擰起,似乎有些不耐煩了:“薑雲初,當年說的話不過是我隨口一句罷了!”
“如今事已至此,我也已經與你解釋明白,你能不能別鬧了!”
“我不過是讓她進門為妾罷了,你還想如何?難道真讓侯府血脈流落在外?”
薑雲初唇角劃過了一抹冷笑。
鬧?
在他眼裏,她如今這般是鬧?
她轉身往外走去,麵前這些人,她是一個都不想看到。
蕭慕白深眉緊鎖著,目光落在了她的肩膀上,見她肩膀上隱隱有些血跡,奈何她穿著紅衣,看的並不仔細。
這個女人受傷了?
好好地,怎會受傷?
“夫人,您這傷口似乎裂開了!”回了雲園,煙兒在看到了薑雲初肩膀上的傷口時,急了。
一想起剛剛小侯爺這般溫柔的對待那姑娘,還如此著急的樣子。
她便為他們家夫人鳴不平。
明明回來的時候,是夫人救得。
結果卻被這個女人搶了。
小侯爺竟然還與此人......
薑雲初看著自己的傷口,揚唇笑著。
她竟然為了他,不惜豁出性命救他。
她看著煙兒笑著:“沒事,我不疼,這等傷口我自己處理下就好!”
煙兒看著他們家夫人雙眸噙著淚。
夫人多麼驕傲的一個女子,不僅醫術卓絕,武功也不錯。
可為了小侯爺,這麼多年沒再碰過。
如今再碰,竟然還是用在自己身上的。
“夫人,難道就看著那個女人進門為妾與小侯爺和和美美嗎?”
“任由侯府這些人這麼欺負您,拿著您當初帶過來的嫁妝,過著好日子?”
薑雲初眸色冰冷:“不!你們小姐,什麼時候是這種任人欺負的人了?”
“拿著我的嫁妝,過好日子,還要和和美美,絕無可能!”
“你把那和離書讓人送過去。”
煙兒見他們家小姐滿身戾氣的說著這句話,微微笑著點頭。
潛龍院內。
蕭慕白見南衣氣息平穩已然睡著時,這才鬆了一口氣。
恰好在這個時候,薑雲初擬好的和離書也送了過來。
“侯爺,夫人讓您在這和離書上簽字!”
蕭慕白看著這一幕,雙手猛地收緊了些許,腦海中閃過了些許畫麵。
他直接將那和離書給燒了。
這個女人又要耍什麼把戲?
還要和他鬧嗎?
她不會不知道,他們成親是陛下當初賜婚,如今想要和離,哪有這麼容易。
現今她這般,是在表達她的不滿?
雲園。
煙兒也是將蕭慕白把和離書燒了的事情告知了薑雲初。
薑雲初冷笑了一聲。
煙兒:“夫人,我們如今該如何是好?”
“他們走又不讓您走,還這般對您!您現在受了傷,都沒人關心你!”
“他們實在是......”
薑雲初見煙兒這擔心的模樣,微微搖頭:“我有人關心啊,你啊!”
“你去將我嫁妝清單和將軍府的賬本拿來,讓我看看!”
就算走不了,她也該將她的嫁妝和侯府的吃穿用度分開了,離開的時候,她得全數帶走。
煙兒點點頭,轉身就走。
......
翌日一早。
蕭母林氏也在聽到了南衣說想要見她,給她請安。
她便親自來了。
如今看著南衣靠坐在床榻上,那肚子雖然如今還看不出來,可一想起昨日她嘔吐的模樣。
她淺淺的笑著,開始問起了南衣可有什麼缺的。
南衣滿臉的乖巧,惹得蕭母高興的不得了。
卻在蕭母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南衣突然皺起了眉頭來,捂著肚子,一副極為不舒服的樣子。
她本就麵色蒼白,如今那張臉更白了,似乎是因為疼痛,她整個人微微顫抖了起來。
蕭母被驚到了:“衣兒,你這是怎麼了?”
“之前那大夫不是給你處理好了傷口嗎?怎麼會突然這麼不舒服,你到底哪裏難受!”
南衣看了眼一旁的老夫人,虛弱的說道:“老夫人,我肚子好疼!”
蕭母聽到南衣這句話時,雙眸圓睜,徹底的驚到了。
她最在意的就是這南衣肚子裏的蕭家血脈。
他們蕭家雖能襲侯位,可他們蕭家人丁單薄,她也就生了蕭慕白一個孩子。
夫君死後,她就隻能指望慕白一人了。
如今,南衣肚子裏的是他們蕭家唯一的血脈。
她不能容她有任何的閃失。
“來人!快去喊大夫,趕緊的啊!”
話音落下,一旁的下人,紛紛跑出去,找了大夫前來。
那大夫看著這畫麵,雙眸圓睜。
他顫抖著聲音說著這是吃了斷產藥。
蕭母一聽這話,急了:“怎麼會有斷產藥?”
“不管如何,我都要你保住南衣肚子裏的孩子。”
大夫也隻能硬著頭皮繼續。
見南衣白著臉,很是虛弱,蕭母將目光放到了一旁的青兒了。
“你家小姐,在此之前可吃過什麼?用過什麼,碰過什麼?”
青兒倒是將南衣用過吃過碰過的所有東西都說了一遍,可幾乎都沒有任何問題。
就在蕭母急得不得了的時候,她剛好看到了放在一旁的香囊:“這香囊怎麼回事?”
青兒如實說了,他們家小姐想要送夫人,結果夫人不要送回來的。
蕭母立刻讓那大夫查驗了一番。
很快便確定了,這香囊外麵浸了一層毒,看著不像是簡單的斷產藥。
蕭母在聽到了這句話時,幾乎是被氣瘋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薑雲初,就因為慕白帶著南衣進了門,便嫉妒成這樣!
竟然動了想要害了南衣肚子裏的孩子的心思。
她指骨寸寸收緊,潑天般的怒氣直衝腦門:“去將薑雲初,給我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