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宮中舉辦春日宴,讓適齡兒郎前來參加。
這場宴席大家都心知肚明是公主的擇婿宴。
我不願勉強他人,讓父皇聲明並不強求,有意者參選。
春日宴上我一眼就瞧見了容貌最盛的秦氏嫡子,秦顥之。
相貌俊美卻不失陽剛之氣,豐神俊朗,芝蘭玉樹。
看起來如高山雪蓮,神聖不可侵犯。
我初次見他是在我8歲那年,正逢亂世,我差點被拍花子拐走,大聲呼救。
是路過的秦公子派下人阻止我才幸免於難,小公子溫潤如玉端坐在華貴的馬車裏高貴如天上的謫仙。
隻一眼便讓我把神仙哥哥牢牢記在心上。
我素手一指害羞道:
「父皇,我要他。」
「百年世家,清流門第,長得也有幾分姿色。勉強配得上我兒吧!」
第二日父皇便下旨為我們賜婚。
我得償所願,摘下了傾慕已久的明月。
天子嫁女,滿街金粉十裏紅妝,普天同慶隆重至極。
鳳鸞車架後隨行的是三百府兵和陪同的女官以及宮女,聲勢浩大。
得償所願,我以為這是我幸福的開始。
他既來參選駙馬,便是心底裏願意的。
日久見人心,我們總能相處出來幾分情誼。
婚後我孝順婆母,為他洗手做羹,助他官途順遂。
可他對我相敬如賓卻始終有幾分疏離,我以為秦顥之天性如此並不強求。
其實不過是他心裏早已有了兩心相悅的女子,那女子長得花容月貌。
舉止嫻靜,言談高雅,執祺時露出一截手腕,凝白如玉,細滑如脂。
她就像清晨花瓣上凝結的露珠一樣,叫人情不自禁的想要嗬護她,躲避風吹日曬。
而我是那無畏風雨的野草,野蠻生長,不值得他細心嗬護。
前世我懷有身孕後,秦顥之以養胎為由,帶著我去京郊別院小住。
這時我才知道,名為養胎實則囚禁。
他領著前朝公主林若嬌出現在我麵前,要求我給她奉茶行執妾禮。
「在外我給你妻子的名分,在內嬌嬌才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這是你們蕭家欠她的,你必須償還。」
那女子眼圈通紅,柔若無骨地依偎在秦顥之身後。
「是我命不好,身如浮萍,命若草芥。怎麼比得上當朝公主金尊玉貴。」
秦顥之神色傲然,看著我語氣中帶著不屑。
「公主?不過是一群不知廉恥的亂臣賊子。嬌嬌你才是真正的鳳凰之女,出生尊貴,這愚蠢粗俗的假鳳不過是鳩占鵲巢罷了,如和能與你相提並論。」
「我知曉你對我情根深種,就算你用權勢逼迫我不得不娶你。但我永遠不會愛上你,我的心永遠屬於嬌嬌。今日種種終是你咎由自取,與人無怨。」
原來他對前朝公主情根深種,奈何公主早有婚約。
一朝國破,他冒著抄家滅族的風險也要救下林若嬌,護住自己的心上人。
靠著我一朝登高位後,秦顥之再也忍受不我這個粗俗的妻子。
借機把我囚禁在別院,在我生產之時買通穩婆,讓我雪崩而死。
這樣既能給那私生子一個尊貴的身份,也不必害怕父皇追究我的死因。
林若嬌恨我強占了她的身份,讓她堂堂公主成為了階下囚。
她見不得我好,卻不能對我的怎麼樣,怕時候父皇他們發現端倪。
於是為了泄憤,讓人把我剛剛出生的孩子剁成肉泥,拿去喂狗。
我躺在床上,下身血流如注。
眼睜睜地看著我可憐的孩子被活生生砍死。
秦顥之知道後隻淡淡說了句。
「是亂臣賊子罪有應得,下輩子莫要再作惡多端了。」
我死後秦顥之用他心上的人的孩子冒充我的兒子,繼承了公主府的一切。
他不敢娶妻,以照顧幼子為由,為林若嬌改頭換麵,納為貴妾。
父皇心疼外孫,見秦顥之也是真心嗬護孩子的,便沒有阻撓。
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美滿,我們母子冤屈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