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我沒能去民政局，因為身體越來越差。

眼神空洞無神，整個人都沒了力氣，走幾步路都會喘半天。

沒日沒夜的發燒。

我伸手摸了摸床另一側空蕩蕩的位置。

以前，我發燒時，顧晉澤再忙也會守在我身邊，每隔一個小時給我測體溫，然後哄我睡覺。

可現在旁邊的位置早就沒了溫度。

在他承擔起照顧喬楚楚開始，他就搬去她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燒糊塗了，我聽到了顧晉澤的聲音。

不是溫柔繾綣的關心，而是憤怒，“程十安，我勸你十分鐘內趕過來，否則，後果自負！”

我被他的聲音嚇得一激靈，清醒了。

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接起了手機。

我強撐著幹裂的嗓子開口，“我今天不太舒服，過幾天？”

他笑得很諷刺，“你這麼拖著有意思？”

“楚楚時間真的不多了，你就不能讓她快快樂樂的離開這個世界嗎？”

喬楚楚時間不多了，難道我的時間就多嗎？

我捏緊手機，眼裏全然是失望，字字鏗鏘，“顧晉澤，你確定要離婚，一旦離婚，我不可能再複婚！這樣你也要離嗎？”

他沉默了最起碼十幾分鐘，問，“安安，你在說什麼？”

“我們十三年的夫妻情分，怎麼能說斷就斷，你舍得嗎？”

“你的家人五年前因為一場大火都死光了，除了我，你哪還有家？”

原來，他也知道這個世上除了他我再沒有任何親人了啊！

他自認為我離不開他？

所以才會不顧及我的感受，任意淩辱我嗎？

我掐緊指尖，疼得發顫，“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是你不顧這十幾年的情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哭得嗓子都啞了，話說的斷斷續續。

顧晉澤對著手機一遍遍說他不會拋下我。

更不會不要我。

他舍不得我一個人孤零零的，真的隻是把喬楚楚當妹妹單純的滿足她的願望而已。

可他騙我。

他不會和喬楚楚發生點什麼。

可我看到了。

我出院那天，在停車場，車裏，他們曖昧的喘息聲，上下浮動的動作。

我當時大腦都是宕機的。

他以前對我做的動作，調戲的語氣，這一刻複刻在另外一個女人身上。

如果這是妹妹的話，那這個世界該有多畸形。

顧晉澤，做人不能既要又要的。

愛你太累了。

我再也不想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