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替死

黑心旅遊村選中秦意要進行河神祭祀那天。

沈翊調換了我和秦意門口的特殊標識，讓我代替她去送死。

「晚晚，你是貓妖能複活，但小意不行，她一個普通人會死的。」

「我會去河邊等你複活，接你回家好不好？」

我心如死灰，沉塘後被天道告知賭約失敗，剝奪情絲打回原形。

沈翊卻突然瘋了。

成日盯著我呆滯無神的眼睛祈求「晚晚，你醒來看看我好不好？」

可妖沒了情絲，如同人沒了心。

我隻能等死了。

1.

「晚晚，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對嗎？貓都有九條命，為了我損失一條不要緊的對嗎？」

「你不是愛我嗎？幫我保全小意一次好嗎？」

「我發誓我會親自去河邊等你上岸，我接你回家好不好？」

我跳動的心臟一滯。

怔怔的看著麵前我愛了數年的男人出神。

他滿眼為難。

期盼著我答應下來，代替秦意去成為祭祀品。

好半晌我才回過神來，垂眸微顫著聲音開口。

「沈翊，我去了也會死的。」

「貓最怕水，你會永遠見不到我的。」

眼眶一熱，我下意識抬手擦眼淚。

沒想到他卻突然麵色一變，狠狠甩開我的手。

冷眸盯著我，嗓音裏滿是質問。

「你為什麼不能懂事一點！救個人而已你又不會怎麼樣！」

「死一次你不是還有八條命嗎！你們妖是不是都這麼無情！」

「我妥協！娶你行了嗎？你代替小意去祭祀！等著一切結束我娶你還不行嗎！」

和平時不一樣。

他看起來真的很生氣。

連帶著臉頰微微泛紅，死死攥著拳頭嗬斥我。

以前，他從來不這樣的。

是什麼時候開始吼我，對我不耐心的呢？

我記不大清了。

或許，是秦意出現的第三天。

她明媚，活潑有主見，向往自由，性格張揚。

幾乎沒有人不被這樣的女孩吸引。

對比起來，我柔弱，無知，像隻攀附他生長的菟絲花。

因此秦意僅僅出現三天，就被沈翊時常掛在嘴邊。

幾次和我提起「晚晚，我覺得你真該和她好好學習！成為她那樣的人。」

他也說「晚晚，你太粘人了，秦意就不這樣，你多學學她。」

他還說「晚晚，你怎麼什麼都不會？不像秦意連種菜都略知一二。」

想到這兒，我鼻子一酸。

垂著頭掩飾通紅的眼眶。

明明秦意出現之前，他隻會縱容我的脾氣。

為什麼突然一切都變了呢？

「沈翊，我討厭你。」

2.

我跑回房間，關了門。

獨自縮在被窩裏痛哭。

和平時不一樣，這次直到深夜沈翊才來哄我。

他抱起我，唇貼在我額頭，似乎有些不開心。

「討厭我？晚晚不是說過最喜歡我嗎？你怎麼能討厭我？」

「晚晚乖，別哭，哭的我心裏也難受，乖不哭好不好？」

「哥哥見不得你哭，乖晚晚哥哥陪你睡覺好不好？不哭啦。」

沈翊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化形後第一眼見到的人是他，教我情愛的人也是他。

我幾乎下意識窩進他懷裏，感受著他心臟傳來的溫度。

他或許隻是太著急了？不想別人受傷？

他以前就這麼善良。

他怎麼可能會為了別人不要我？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