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駙馬愛得死去活來,像舔狗一樣舔了他三年。
然而駙馬隻顧著護他的小青梅,把我這個金枝玉葉視若糞坑惡蛆。
我為救他摔下山崖失憶,他卻認為我惺惺作態,非說我在演戲。
直到我娶南風館男花魁的新婚夜上,駙馬傻了:“你怎能移情別戀?”
“公主!您終於醒了!身上哪裏可還疼?”
香紗曼舞,爐煙嫋嫋。
我揉著額頭的傷痕,起身披好輕紗:“煙塵呢?去把他傳來伺候本宮。”
煙塵是我一擲千金買來的男花魁,我身為長公主,後宮美男無數,他是裏麵長得最好的,所以我夜夜喚他侍寢。
銀杏驚掉了下巴:“公主,煙塵不是被您打發出宮了嗎?”
“出宮?何時......”
我皺眉看向一雙纖纖素手,發現瑩白的指甲上沒有了愛塗的紅色,就連衣裙也素得陌生。
頭疼得厲害,我總覺得現在對自己很是陌生。
“誰允許你們給本宮穿這種寡淡的衣服?”
我勃然大怒,摔了床邊的銅盆,熱水灑在了來人的鞋麵。
麵如冠玉,墨發如瀑。
麵前高大的男子長得俊美,可惜不符合我的眼光。
“江雪青!你又在胡鬧什麼?”
男子蹙眉,俯身攥住我手腕卻被甩開,反手給了他一耳光:“放肆!誰允許你直呼本宮名諱?”
指甲劃破他的側臉,男人眼中閃過陰霾。
“你再亂發脾氣,我就搬出鳳鸞殿。”
鳳鸞殿是及笄那年父皇賜給我的,金碧輝煌,極盡奢靡。
這話什麼意思?我從不允許男人在鳳鸞殿過夜,他怎麼能住在裏麵?
“以下犯上,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銀杏錯愕:“公主,您這是......”
“駙......駙馬,阿梨姑娘來了。”
桃紅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個素衣女人。
駙馬?本宮何時有的駙馬?
沒等我理清關係,素衣女子上前來遞了一隻珠釵:“公主,阿梨知道你生病了,今日特意來探望。這隻銀簪雖不貴,但也是我與裴郎的一片心意。”
這簪說是送我,卻雕刻著梨花,和她的名字極其相稱。
這女子說話柔柔弱弱的,不知為何讓我感到厭煩。
我抬手將廉價發簪拂在地上,語氣不耐:“既不貴,為何贈予本宮?”
阿梨眼中噙著淚花,手指輕扯男子衣袖:“裴郎,公主既然不喜歡,我尋了別的再來。”
男子眉眼間皆是冷淡:“江雪青,我最不喜歡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夠了!本宮頭痛,你倆給我滾出去!”
我實在沒耐心看這倆演戲,把他們轟了出去。
太醫說我這是腦袋撞到石頭造成的,可他也不知道我為何唯獨忘了裴珩。
“所以你說,那個冰山臉是本宮的駙馬?”
“是。”
“那個死綠茶是他的心上人?”
“是。”
“本宮還為了他遣散後宮,還給他當舔狗??”
銀杏和桃紅對視一眼,同步點點頭。
“公主還為了他......改了穿衣風格和言行舉止。”
我不信自己能做出這麼沒腦子的事,冷哼一聲打開衣櫃,可滿眼都是素淨的衣衫,和阿梨像極了。
從前我隻愛大紅牡丹,越是鮮豔華貴我越喜歡,如今卻為了裴珩改頭換麵收斂起公主的驕縱脾氣。
因為他說喜歡溫柔似江南春水的女子,所以我收斂了脾氣,努力學著阿梨的樣子,隻為了讓他多看我一眼。
這男人可真賤,一邊離不開我的榮華富貴,一邊又嫌棄我的潑辣跋扈,還把小青梅從鄉下接過來惡心我。
既然這麼不想當我的駙馬,為何還要接受我賜予的高官厚祿?真的惡心我,應該唾棄我給予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