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我帶著小啞巴去山下逛了逛。
這還是第一次我下山的時候身後沒跟著那群小弟。
小啞巴明顯也是。
但看他的樣子,顯然更想留下來和我家裏的那群爺們廝混。
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我以不跟我走就打斷他的腿為由,把他拐下了山。
我越來越像個惡霸了,我有罪。
我帶他去了我最常去的那家燒餅店。
濃濃的肉香夾雜在烤的焦焦的餅香中,美的要撅過去。
我照例幫他也拿了一份。
當我走出小店,快要走過拐角的時候,才發現他沒有跟上來。
我回頭看他,小啞巴和我說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句話。
他說:「你就這麼拿著走了?」
原來小啞巴的聲音這麼清澈悅耳。
我笑了,他終於開竅了。
「你的那份我給你拿了,你過來,我拿給你。」
不知道是我哪個字說錯了,他瞪了我一眼,回頭鑽進燒餅店,又快速鑽出來,頭也不回地朝來時的方向去了。
我傻了,心頭有一股子憋悶咕嚕咕嚕地翻湧著。
我沒去追他,捏著手裏還熱著的燒餅繼續往前走。
哼,山上的路七拐八繞的,就讓你踩坑去好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我心頭的火氣慢慢散去,隻剩下一股子疲倦。
要不,不熟的瓜還是不要扭了吧。
想起他那雙冷漠、厭惡的眼,我就好像聞到了阿越夏天七天不洗的臭襪子一般酸爽氣憤,煩的我幾乎要落下淚來。
是阿越的襪子太臭了!
才不承認我在難過呢!
我停下腳步,正打算回去和他說清楚,放他自由。
轉頭就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