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爸媽都偏心弟弟。
長大後,我卻發現他跟我們全家都長得不太像。
我背著他們做了親子鑒定,發現弟弟果然不是我爸媽親生的。
我把鑒定結果扔在桌子上。
爸爸居然把我踹倒在地上,責問我為什麼要傷害弟弟。
我媽直接上來抽了我一巴掌。
「冷血的東西,連自己弟弟都不認!」
我被打倒在地上,腦袋陣陣發懵。
小時候爸媽是經常打我,但自從我打工賺錢後,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對我動手了。
更何況這次我分明沒有做錯什麼。
親子鑒定結果不會撒謊。
我證實了家裏那個天天沉迷遊戲鬧著輟學,一言不合就對同學甚至老師動手的十七歲少年,根本就不是我們薛家的孩子,這不是一件好事情嗎?
「爸媽,你們可能不大懂。親子鑒定結果是最科學的,你們看這個報告,顯示清清楚楚,薛耀祖真的不是我們家的孩子。」
我爸瞪大眼睛,指著我的手都在發抖。
「你還敢說,不允許你再說這件事,聽到沒有。」
我委屈地紅了眼睛。
他們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這個弟弟從小到大都不是省心的主。三四歲的時候把鄰村小孩推進河,差點鬧出人命。七歲送進學校,他把鞭炮放進同學書桌,炸聾了人家一隻耳朵。
爸媽拉著當時隻有十歲的我,在人家門前跪了一天一夜,又賠了十萬塊,才把這件事平息了下去。
隻是我家經濟情況從此一落千丈,欠債累累。害得我明明考上了大學,也沒錢交學費,隻能輟學打工還債。
如果真的是我弟弟,那血脈相連,責任我推脫不開。
可薛耀祖如果不是親生的,為什麼我們家不早點跟他撇清關係?
我媽看都不看我一眼,拍著我爸的後背安撫道:「老頭子別氣了,這丫頭就是在外頭待久了,才有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
「今天可是個重要的日子,氣壞了身子不值當。等咱們回來,好好教訓她一頓就是。」
我被罰跪在堂屋前,關燈漆黑一片,大門還落了鎖。
「我們要去學校給你弟弟開家長會,你給我好好跪著反省。要是回來的時候發現你偷懶,饒不了你。」
秋天地磚冰涼,寒氣順著膝蓋蔓延全身,我忍不住咳嗽起來。
吹起了地上幾片被撕得粉碎的檢測結果,我搖頭苦笑。
他們不肯相信,我得找找別的辦法。
薛耀祖不僅愛惹事,還異常冷血。十歲的時候就能把村裏活生生的小貓小狗剝皮放血,掛在牆頭。
我永遠忘不了那天我看到血肉模糊肉團時的場景。薛耀祖揮著沾滿血的美工刀,麵對我的尖叫和質問,表現得異常平靜。
「它們半夜總是叫,吵得我睡不著,就得死。」
我偷偷告訴我媽。
她隻是愣了一下,就滿不在乎地摟住渾身濺滿血的薛耀祖,言語間很是驕傲。
「耀祖膽子真大,是個勇敢的男孩子。這些貓貓狗狗,吵得媽也睡不著,殺得漂亮。」
最後,那些貓狗被我媽煮成了肉湯,都進了薛耀祖的肚子裏。
而我,惡心得直反胃,跑到牆角嘔出酸水。還被我媽劈頭蓋臉一頓罵。
「沒出息的賠錢貨,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生生倒了耀祖的胃口。」
她甩給我那件血衣,罰我清洗幹淨。
「洗不幹淨,明天也不用吃飯了。」
薛耀祖蹲在牆邊,看著我的眼神無比冰冷,根本不像個孩子。
時隔這麼多年,我回想起那個眼神還是不自覺一抖。
薛耀祖越長越大,冷漠無情的性格成倍放大。他在我們家待下去,一定會闖出更大的禍。
我一定要盡快讓爸媽相信,他不是我們薛家的種。
不知跪了多久,門外終於傳來腳步聲。
「薛婷,地上涼,快起來別跪著了,小心寒氣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