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球墜流蘇,寶塔映流光。
大婚當夜,偌大鳳儀宮內我與齊臨蕭麵麵相覷,我秉持著懂禮貌,先開口道:
「陛下,喝合巹酒吧。」
齊臨蕭安分喝完酒,很好,沒有像傳說中那樣要剮我。
然而就在我手搭上他腰,想要幫他解開腰帶時,齊臨蕭猛然後退,十分防備地盯著我道:
「不必如此,你早點歇息。」說罷,快步去了偏殿。
風中好似還恍惚著一句驚慌失措的【快跑快跑】。
?
我是什麼很嚇人的東西嗎???
罷了,獨占大床的感覺,爽。
然而次日一早,我還沒睡夠,就被瑤琴拎起來洗漱打扮,說是要陪皇上用膳。
好嘛,吃飯還要人陪,皇家就是講究。
我坐在齊臨蕭身側,悄悄瞥他一眼。
暴君不愧是暴君,神色淡然不怒自威,嚇得那上菜的小宮女手都在抖。
為了緩解氣氛,我大度地幫齊臨蕭倒茶。
「這些事不需要你做。」齊臨蕭說話冷冰冰,手卻誠實地端起茶杯,抿了口。
嗬,男人。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
【手腕怎的這麼細,太尉家飯都吃不起了??】
!!!
我猛地轉頭,卻見齊臨蕭剛咽下茶水,疑惑地看著我。
【她好像在看我?啊啊啊啊別看了啊!】
我默默低頭,餘下的飯都不香了。
送走齊臨蕭,我火速給我娘去信:娘親,我好想能聽見人心裏在想啥。
我娘是個俠女。生下我之後,她受不了我爹磨磨唧唧的性子,生下我就闖江湖去了。
我有個玉佩,隻要想娘,就去家門口那個藥鋪留信兒。不日她便會回來,跟我小聚一陣,安撫完了就走,毫不留戀。
不過下午,我娘便風風火火進了鳳儀殿。
搞清了來龍去脈,我娘一拍大腿,篤定道:
「你隨你外婆,能聽一個人的心聲。這人跟你八字極合,多半是你夫君。」
「我前麵還有六個,我怎麼一個也沒聽見?」我疑惑,瑤琴也一臉好奇。
我娘抓抓頭發,眼神遊移,敷衍道:
「那幾個不算,我走了,有事再找我。」
於是打這天起,伴駕就成了我人生一大樂事,我也知道了齊臨蕭一些暗戳戳的小秘密。
比如他的白月光是個小公子,而我恰好跟他白月光長得極像。
所以齊臨蕭經常盯著我在心中感慨。
【真好看啊。】
真愁人,堂堂一國之君好龍陽。
罷了罷了,他都沒被我克死,我就幫他瞞瞞,我真是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