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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懷了竹馬的孩子,他卻害我家破人亡。

十三年前,我在長安燈市撿到了祁沐雲,可他卻利用我的“喜歡”,於殿試之上設計誣陷我的哥哥作弊。

天子震怒,滿朝嘩然。

母親羞愧自盡,而我和兄長也被流放三千裏,他的母親卻登堂入室,嫁給了我的父親。

從此,駙馬府易主,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爺,我是漠北最低賤的女奴。

可後來,他卻醉意朦朧,俯首在我耳邊低聲哭訴。

“阿蕪,是我錯了,求你,把孩子留下來。”

......

祁沐雲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快五個月的身孕。

漠北的冬天太冷。

盡管還未立冬,天空密密麻麻地下著小雪,寒風凜冽。

輕薄的衣衫遮不住呼嘯的寒風,自然也遮不住我聳起的腹部。

尤其是我現在已經過分的瘦,更顯腹部的碩大詭異。

他遠遠地走過來,目光觸及我的腹部時,呼吸一滯。

一瞬間,他嘴角的笑意僵住,麵具裂開,再不複剛才的冷靜淡然。

我抱著穀草,沉默地看著他,直到小羊咩咩叫著從我的腿邊穿過,才恍然反應過來,將手中的穀草鋪到羊圈裏麵的位置。

這是我睡覺的地方,小羊頑皮,白天總會亂跑亂叫,將這塊唯一能夠遮蔽風雨的位置弄得一團亂,白天的時候,我總會在這裏鋪上穀草。

陳良才見我無動於衷,怕得罪這位京城來的新貴,忙地用鞭子抽在了我的身上。

我踉蹌著倒地,下意識地縮著身子,將自己團起來。

“我錯了,我錯了,別打我......”

沙啞破裂的聲音瑟瑟發抖,祁沐雲愣了一下,蹲下身想要將我摟在懷裏。

我抗拒地推開他,滿眼都是茫然。

“求求你,別碰我,我會很聽話的很聽話......”

說著,我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頭。

粗糙的沙礫磨破了額頭,溫熱的鮮血湧出,又被寒風凍住,冷冰冰地貼在額頭上。

四周忽然變得很安靜。

陳良才站在祁沐雲的身後,屏住了呼吸。

他是罪奴營的管事,橫行霸道的“土皇帝”。

霸權、死刑、美人奴仆......

漠北這樣荒涼的地方,他卻幾乎擁有一切,隻要他想,隨便他玩。

在我進罪奴營的第一天,便親眼瞧見他將不服管教的女奴用燒紅的鐵棒燙死。

後來,他又看上了我,命人將我捆綁起來扔在他的床榻上。

那天的夜很黑,是哥哥衝了進來,打傷了陳良才後將我救了出來。

可後來,哥哥就消失了。

我找遍了罪奴營的每一個角落,翻遍了亂葬崗的一座座屍山,都沒再看見哥哥的身影。

我想,他大概是死了吧。

厚厚的積雪很快就浸濕了衣衫,我卻仿佛感覺不到冷一般,仍然麻木地跪在地上磕頭。

祁沐雲扯著我的胳膊把我拉起來,轉頭,才又冷冷地盯著陳良才。

陳良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世子爺您明鑒,罪奴營裏的奴才刁滑奸詐,一向都是要如此管理的!”

他快哭出來了。

可祁沐雲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半晌,卻扯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大人用心良苦,何罪之有。”

我呼吸一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良久,才低著頭勾出了一道諷刺的笑。

我在奢望什麼呢?矜貴的、清冷的祁沐雲,謫仙一般的人,怎麼會為了我而去懲罰別人?

畢竟,他從來都厭恨我。

從十三年前開始,一直到今天,從未改變。

眼淚幾乎又要落下,我死死地掐著手心的傷口,將眼淚忍了回去。

這樣的天氣,淚水是會被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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