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地搖頭,向他們求饒。
可他們置若罔聞。
一群人按壓住我的手腳,將我剝落的一絲不掛。
閃光燈對準了我的臉和身體,不停地拍攝錄製。
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半小時,他們發出惡劣的笑聲。
「她竟然哭了,快拍!」
「沒想到她身材這麼好。」
「媽的,要不直接上了她得了。」
「你有病啊,想坐牢?」
「司言讓我們給她教訓,這也夠了。」
「以後她要再恬不知恥接近司言,咱們就把照片泄露出去。」
他們一群人滿意地離開了深巷。
我顫抖著將扯壞的衣服套在身上,眼淚斷了線往下砸。
「溫雨瓷?」
沈司言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他看到了淩亂不堪的我。
他緩緩蹲了下來,「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我扇了他一巴掌。
「溫雨瓷,你瘋了?」
我十分清醒。
眼前的人,令我惡心。
可荒謬的是,第二天我決定報警的時候,我媽卻攔住了我。
「你報警的話,司言也會受牽連。」
「他們也沒對你做什麼,就這麼算了,況且司言也保證了,那群人會把照片刪了的。」
她讓我別再胡鬧,說以後司言不會再為難我了。
我在房間裏砸碎了他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崩潰大哭。
沈司言在門外看著我所做的一切。
他沉默著。
就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這個瘋子隻能寄人籬下,連抗爭的權利都沒有。
可我隻能平靜地消化這些情緒。
即便是利刺,時間也會磨平。
這件事再無人提起。
後來,我轉了班,申請了住校。
跟沈司言不再朝夕相對,也再也聽不到那些閑言碎語。
隻要高考結束了,我就能徹底離開沈家。
我想去很遠的地方,遠到再也記不起這裏的一切。
林望說:「那就去海城大學吧,那裏四季如春。」
我和林望有著同樣的理想。
他是我高中唯一的朋友。
我們約定了一起考海城大學,去看春暖花開。
可我們都失約了。
「阿瓷,你在想什麼?」
我思緒拉的太遠,以至於看到婚紗的時候,腦海裏還回蕩著林望的模樣。
「阿瓷,我要你當我最漂亮的新娘。」
眼前的沈司言,他向我鄭重求婚了。
在所有人羨慕的目光中,他單膝跪地,舉起了那枚獨一無二的鑽戒。
「哇,那顆鑽也太閃了吧!」
「他們郎才女貌,好般配啊。」
「那個男人是不是沈氏集團的繼承人啊,我好像在雜誌上看到過他,沒想到他本人這麼帥,還這麼專情。」
「對啊,那就是沈司言。」
「未來沈太太好幸福。」
我往後退了一步,抽回了自己的手。
「抱歉。」
「我有很重要的事沒做。」
在場的人愣在原地,不可置信。
我離開了婚紗店。
終於想起那件很重要的事是什麼了。
是林望。
我要去見他。
沈司言追出來的速度很快,他攔在了我的身前。
「阿瓷,你怎麼了?」他問。
我沒有隱瞞去意,「我要去見他。」
沈司言臉色大變,「阿瓷,你別鬧了。」
我從來都不會跟他鬧,也沒有歇斯底裏的爭執。
如往常一樣。
他阻止不了我。
「阿瓷。」他握著我的肩膀,一字一頓,「今天是我們領證的日子。」
「他在等我。」
「阿瓷,我求求你忘了他好嗎?!他已經死了三年了!」
我又怎麼會忘。
林望早在他畢業那一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