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要進宮赴宴時,子晴紅著臉別扭地抱住我的手,在馬車裏向我述說趙鳴君的惡行。
“簡直王八蛋,雖然說伺候著我很舒服,但是他敢和白月光死灰複燃,我趕明就休了他!”
我為子晴扶正發髻,安撫她:“雖說她是女主,但我們隻要不像話本中招惹她,總歸不會落得那麼淒涼。”
“畢竟,你我如今的身份總歸是皇室血脈,若男人與她有苟且,我們該離就得離,眼裏絕不能揉沙子。”
子晴點點頭,總歸心緒平複了些。
我瞧著馬車漸漸駛入宮道,心中卻開始惴惴不安。
突然,馬兒一聲嘶鳴。
我們的馬車險些翻了。
子晴扶著我從馬車出來,金雪兒竟然騎著馬,把我們給攔在了路口,她背後勒著馬繩的男人正是我的相公趙祈年。
“趙祈年,我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今日你的夫人卻把我趕出府,嫌棄我進府臟了你家的地。”
“你們世家自詡禮儀世家,為何連這點禮數都不明白,祈年哥哥,你的妻子實在太過分了。”
金雪兒嘟起嘴。
她極度不滿地控訴我的行徑。
我的夫君雙眸沉靜地看向我,他沒有說任何話,但我感受到了他的不滿與怒氣。
子晴素來性子急。
她想為我辯駁幾句,趙祈年直接揮著馬鞭,帶著金雪兒揚長而去。
“煞筆男人,婉兒你若想離,我若時奉陪,趙家男人一個比一個傻逼。”
有子晴在身邊。
我的心踏實舒坦多了。
宮宴開始,本該與我同坐一席的趙祈年,他的身邊已經坐上了金雪兒,子晴直接拉過我,把趙鳴君給趕走。
宴中來的都是人精。
貴婦人們竊竊私語地打量我,說著我可能很快就要成為下堂妻,畢竟若不是為真愛出氣,趙祈年怎麼會打我的臉。
歌舞進行到高潮。
金雪兒她突然從席間自告奮勇地出來,她願為大啟的將士獻上一舞。
皇帝欣然應允。
舞台中央,光影交錯。
金雪兒充滿異域性的舞蹈,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給牢牢吸引,其中就包括趙祈年。
我冷笑,男人就是性冷淡也不老實。
子晴戳我手心,她小聲嘀咕:“婉儀,她待會兒肯定要戳你上場,別怕有我在。”
果真,金雪兒跳完,她便視線灼熱地看向我:“聽聞京城中的趙夫人舞姿天下絕冠,敢問夫人可願一舞,讓我一睹風采?”
眾人看向我。
我泰然若素道:“願為陛下一舞,祝大啟盛世不衰,福澤延綿。”
我看向子晴,子晴欣然起身:“臣婦願為嫂嫂撫弦,祝願陛下盛世隆昌。”
金雪兒踢到我們,她算踢到鐵板了。
我前世是舞蹈首席。
子晴是民樂琵琶傳人。
二者相輔相成,每次演出必人滿為患。
舞衣換好,子晴一手秦王破陣樂,頓時領眾人進入變化莫測的戰場,我手持銀劍,劍氣錚錚,颯氣英姿。
舞畢,座下掌聲如雷貫耳。
金雪兒不甘心地回到座位上。
我餘光瞟向趙祈年,他全程連眉頭都沒帶抬一下,可見已經厭惡我到極點。
趙鳴君連忙趕來給子晴揉手。
“娘子真是彈得一手好琵琶,真是曲藝精湛無比啊!”
子晴拂開她,連忙與我八卦。
說那家的弟子好,以後我們和離後,好找個消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