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體弱不宜懷孕而對顏恒臣心懷愧疚。
為了滿足他當父親的願望,我拚死懷胎、熬過孕期種種折磨。
難產時,他卻舍棄我,選擇救白月光和她的孩子。
千辛萬苦生下女兒後,我遞給他一份離婚協議。
顏恒臣卻失去冷靜自持,
“虞淺醉,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我。”
......
我蜷縮在病床上抵抗越來越劇烈的疼痛。
破裂的羊水漸漸浸濕我的褲子。
“嫂子!你再堅持一下,臣哥他很快趕到。”
顏恒臣的醫護同事圍繞在我身邊,視線頻頻往門口張望。
我摸著高聳滾圓的肚子點點頭,強撐住安撫孩子。
“寶寶別怕,爸爸馬上就會來救我們。”
也不知孩子是不是聽懂了,竟然真的安分了一點兒。
因為剛剛在家裏摔了一跤突然發動,我比預產期提前了一個多月,我知道自己和孩子此時情況很危險,我很擔心拚死保到現在的孩子。
這是我不顧體弱強行保住的孩子,到如今他已經八個多月,我實在不敢想他出了什麼意外的後果。
我給顏恒臣打電話,可一直無人接聽。
跟醫生結為伴侶,必須適應他繁忙的工作。
躺在救護車上時,我還撐著給顏恒臣發去信息。
【老公,我快生了,情況危險,我要寶寶平安,你快來。】
“臣哥來了,嫂子在這兒呢!”
“淺醉姐胎位不正處於橫位,羊水已經快流盡了,難產概率大,有大出血的風險,哥你親自給嫂子主刀剖腹嗎?”
我循聲望向疾步走來的顏恒臣,眼含恐懼和期待。
寶寶也在肚子裏踢了我一腳,像在為爸爸出現而高興。
其實希望顏恒臣能做主刀醫師,不僅因為他是我丈夫,還因為他實力躋身業內一流行列。
我和孩子,現在正處於最需要他的時候。
顏恒臣麵容整肅,周身淩厲的氣質彌漫。
剛想開口安慰幾句,顏恒臣卻側身請來另一位醫生。
“張主任,麻煩你給淺醉剖腹產吧。飛雪那邊需要我,實在脫不開身。”
我揪著肚子上的衣服愣住了。
“丹臣,你沒看到信息嗎?寶寶......”
顏恒臣蹙眉,腳下跟長了翅膀似的急著要走。
“什麼信息?飛雪意外滑倒撞擊到腹部,疼痛難忍馬上就要生了,我哪有時間看手機。”
“如果不是同事來找我,我還不知道你也進醫院了。信息等空閑再看吧,我得趕去飛雪那。”
我肚子越來越痛,寶寶也在鬧我,像要挽留即將離開的爸爸。
淚水在眼眶中氤氳,終於斷了線般落下。
明明見到他之前,我都能忍住不哭。
但為什麼,會這麼委屈啊?
我知道自己沒藍飛雪漂亮,也沒她那麼會撒嬌討異性喜歡。
可藍飛雪都已經嫁作他人婦、為別的男人生兒育女了,顏恒臣竟然還心心念念惦記著她。
究竟誰才是在婚禮上起誓要與他相伴一生、為他拚死懷胎的女人?
最主要的是,此時我們的孩子情況很危險。
我躺在產床上,忍著洪水決堤般的酸楚,轉過頭去不再看顏恒臣。
“如果你覺得別人的妻兒比你自己的更重要,那我不攔你,你走吧。”
顏恒臣頓在原地。
“虞淺醉,我身為醫生,救人時還分什麼別人的妻兒和自己的妻兒?”
“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我幹脆脫下白大褂算了。”
我眼淚止不住的流。
這些大道理難道我不懂嗎?
醫生的職業特殊、常常關乎人命,即使孕期各種辛苦,我也不敢過多打擾顏恒臣。
能自己抗的苦楚,我全部咬碎牙往肚子裏咽。
可我此時正值難產的要緊關頭,希望丈夫親自給寶寶接生,真有那麼罪大惡極嗎?
顏恒臣分明也能讓同事去救他白月光的呀。
最主要是,那個人是藍飛雪。
我和藍飛雪在他心裏孰輕孰重,時至今日終於沒法再逃避了。
“臣哥,要不嫂子這你來,張主任和我們去飛雪姐那......”
顏恒臣擺擺手往外走。
“兩邊都情況緊急需要盡快手術,別再臨時換人,就這樣定了。”
他最後駐足看我一眼。
“淺醉,我那邊動作快的話,下手術台就來看你和孩子。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