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裴嶼淮緩過神來後,慢慢朝餐桌走了過去。
桌上的飯菜放了兩天,已經散發出一股餿味,蛋糕也融化掉了。
他坐了下來,拿出手機給我發消息。
「你到底去哪裏了?」
「別以為你消失不見我就會擔心你。」
站在他的身側,我自嘲的笑了笑。
你當然不會擔心我了,哪怕我死了,你也覺得無所謂吧。
裴嶼淮煩躁的玩弄著手機,他不停的刷著新聞,速度很快,一個字也看不清。
良久,還是沒有回複。
他又點開和我的聊天框,往上翻動。
界麵裏清一色全是我發的消息。
「嶼淮,你胃不好,工作的同時也別忘了吃飯。」
「嶼淮,我買了件西服,感覺會很適合你,你晚上回來試試好不好?」
「嶼淮,你不是很喜歡食禾居的菜肴嗎?我定了位置,你陪我去吃可以嗎?」
······
而裴嶼淮從來沒有回複過我,哪怕是一句敷衍的話都沒有。
他唯一會主動給我發消息的時候,也隻是讓我去醫院給薑月安獻血。
我在他的對麵坐下。
我看見他的手指不停的在屏幕上翻動。
他一直皺著眉頭,似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可我卻分明從他的眼裏看出了一絲難過。
10.
良久,他放下手機,看著桌上的飯菜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隨即,他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肉放進嘴裏。
裴嶼淮,你在幹什麼!
我連忙站起來想阻止他,可是手卻一次次從他身體穿過,什麼也抓不住。
明明是放了兩天已經餿掉的飯菜,可對他來說卻好像美味佳肴一般,不停往嘴裏送去。
裴嶼淮你真是瘋了,就算再餓也不能吃這些吧。
我站在一旁著急的看向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放下筷子後,他拿起一旁的打火機點燃了插在蛋糕上的蠟燭。
燭火搖曳間,我仿佛看到了他臉上那隻會對薑月安露出的溫柔表情…
吹滅燭火,他拿勺子挖了一點已經融化掉的蛋糕,送進嘴裏。
我越來越猜不透他的想法了。
收拾完滿桌的狼藉後,他朝我的臥室走去。
結婚三年以來,我們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互不打擾。
明明應該是最親近的人,卻比陌生人還陌生。
我連忙跟上他,想告訴他這是我的臥室,不是他的。
他徑直推開門,坐在我的床上。
床頭櫃上擺放著一個相框,裏麵是我和他的結婚登記照。
他拿起後,細細打量了起來。
拍照的那天,我精心打扮了許久,想留下我最美的一幕。
途中,他接到了醫生的電話,說是薑月安又暈倒了,需要立馬輸血。
於是我沒能留下我最美的一幕,隻是急匆匆拍完照片,然後他便拉著我前往醫院。
照片上的他一臉嚴肅,是在擔心薑月安的情況。
放下相框後,他躺在了我的床上,閉目休息。
裴嶼淮,你今晚究竟在抽什麼風。
看不懂他,我索性也懶得去想了,我走向床的另一側,然後上床躺在了他的身側。
今晚,也讓我抽一下風吧。
11.
次日一早,裴嶼淮的電話鈴響起,是薑月安打來的。
「嶼淮,你今天工作忙嗎,可以來陪陪我嗎?」
不是一如既往的立馬答應,裴嶼淮遲疑了一會兒後才說了聲好。
我跟著裴嶼淮來到了薑月安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