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收回了渡出去的福運,但身體這些年虧空得厲害,那些因反噬而凝聚在我身邊的黴運一時還難以消散。
被強壓著遣送去東宮的一路上事故頻發。
行至半路車軲轆突然壞了,好不容易找到修車的小鋪,結果老板關門探親去了。
等到終於把車修好,拉車的馬又無緣無故到處亂跑,跑出城郊十裏地才被下人艱難地按住。
我第一次如此感謝身上那些黴運。
因為這些黴運拖延了時間,讓我有機會逃走。
但很快,我就發現我高興得太早了。
這倒黴體質既然能拖延我的時間,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我跑掉。
在第三次被齊元明提溜回去後,他直接把我五花大綁拴在馬車裏。
他麵上掛著溫和的笑,出口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二小姐要是再給本官找麻煩,本官就隻能把二小姐的屍體還給相爺了。”
我隻能暫時歇了心思。
進了東宮,齊元明隨意找了間房就把我關了進去。
之後一整日,我沒再見過一個人影。
直到夜幕降臨。
房門倏然被推開。
門口處驀然投下一大片黑漆漆的影子。
我嚇了一大跳,定睛一看,是一個穿著黑色鑲金蟒袍的男人。
森冷的月光映在他臉上,表情明暗交錯。
“這就是相府和將軍府送來的人?”
他身後的齊元明頷首:“是,殿下。”
我心下一咯噔。
這就是那個殺人如麻的太子褚晁。
下一秒我的臉被掐住,力道大得仿佛要將我的骨頭捏碎。
男人冷戾的目光寸寸掃過我,仿佛在看什麼死物。
“沒什麼稀奇的,那些不知死活的東西,什麼垃圾都要往孤這裏丟。”
“把她直接扔去暗室喂藥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