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勸我再堅持堅持,裴昭可能是一時玩鮮,等過後就好了。
也有人,讓我放棄,「念念,你這條件要找什麼樣的找不到,他愛啥啥,我們過自己的。」
朋友們苦口婆心,在一旁給我出謀劃策。
道理我都懂,可要放下談何容易。
過往十幾年我們相處的畫麵猶在眼前。
望著大熒屏上的畫麵。
我在不知不覺間陷入了回憶的漩渦。
其實,我之所以對裴昭這麼執著,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八歲那年,我因貪玩掉入水池,差點溺死,是他不顧危險救了我。
後來,無論過了多久,我都記得那個燥熱的夏天。
記得陽光打在他身上熠熠生輝的模樣。
也因此我對他生出好感。
再後來,我開始沒臉沒皮粘著他。
跟他上同一所學校,努力追著他身後。
他性格冷冰冰的,但對我,卻是極好的,總是照顧我。
家裏人也常打趣,說我以後是不是要嫁給他。
那時,我總是會捂著臉故作害羞,心裏卻暗暗開心,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原來這一切都隻是我一個人的幻想罷了。
他隻是把我當普通朋友。
裴昭官宣的第二天,不知怎的,就被裴家人知道了。
裴爺爺大怒,罵他有眼無珠。
裴家和佟家是世交。
雖沒有明文規定,但在兩家人看來,我和裴昭早就是一對了。
而作為他默認對象的我,也理所應當地被叫到了裴家。
我坐在一旁,看著裴昭被罵得狗頭噴血。
內心還是沒法做到無動於衷。
我想開口替他說話,卻被一旁的媽媽按住了手,她朝我搖了搖頭。
裴爺爺拍案而起,勒令他向我道歉,然後和白晶晶分手。
裴昭神情淡然,對裴爺爺的暴怒置若罔顧。
他語氣平緩,「爺爺您要是這麼喜歡佟念,那幹脆您和她結婚好了,何必來強迫我。」
話落,裴爺爺被氣得老臉通紅,直舉起拐杖往他身上打。
「不肖子孫,誰教你這樣說話的。」
裴昭也不閃躲,直愣愣挨了一拐杖,麵色不改,「無論爺爺你怎麼想,我對佟念就是沒意思,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說話期間,他明晃晃的目光看向我。
意味再明顯不過。
他不喜歡我。
以前沒有過,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
像是警告,又像是勸說,我就這樣坐在位置上,後背挺得僵直。
「你......」
裴爺爺捂著胸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拄著拐杖的手微微發顫。
然,裴昭還是滿臉的不在乎。
彷佛沒什麼事情能夠激起他的情緒波動。
他站起身,冷聲道:「爺爺您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公司了。」
說罷,大邁步走出大廳。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我心頭泛起陣陣酸澀,十幾年的感情抵不過別人的一個月。
我能說什麼呢。
委屈堵在喉嚨裏,根本發不出聲音。
裴爺爺道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他跟媽媽保證說,一定會給我一個交待。
那天回家,我晚上睡著了夢裏都是裴昭一臉堅決的模樣。
我在想,他會不會覺得是我跟裴爺爺告的秘。
不行,我要解釋清楚。
第二天早上,我打車去了裴昭公司。
站在辦公室門前,猶豫良久,我敲響了房門,裏麵傳出他低沉的聲音,「進。」
我推開房門,入目即是辦公桌前正襟危坐的他。
看到我,他臉上閃過一絲訝異。
但很快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他低頭繼續手中的動作,「有事?」
深吸了一口氣, 緩緩吐出。
我走上前,「嗯。」
話落,裴昭手中動作頓了一下,他放下筆,向後仰去,後背靠在椅背上。
漫不經心的眼神看向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