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周安國像是沒事人一樣每天忍著我的白眼過來給我做飯，還非要帶著我去遊樂園，說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好好陪他女兒去趟遊樂園。

他直立的脊背一如既往地在我麵前彎著，帶著乞求地看我，“小清，我帶你去遊樂園，好嗎？”

我沉默著，或許是太想去遊樂園，又或許我的同夥此刻的模樣太過可憐，最終還是嗤笑一聲應了。

周安國很急，第二天我們就去了遊樂園。

六月多雨，我們在棉花糖的攤位前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淋成落湯雞，轉身就看見了陳警官。

閃電轟地炸響，我看到身旁周安國煞白的臉色。

徐明手機裏的數據恢複了，最後一條短信是下午四點發給一個備注叫賤種的人：乖閨女，下午放學後，老地方，可千萬別讓我等你。

熟悉的審訊室，陳警官眼中的審視更重了，“徐明叫你去的老地方是哪裏？”

哪裏呢？

我恍惚了很久，久到張警官手中的記錄筆重重敲擊桌麵來提醒我，“城中村附近的廢棄廠房。”

“那你去了嗎？”

我的手在座椅下麵不斷地互相交疊、抓握，“沒有。我沒去。”

“他最近心情還好，不去的話可能隻是挨兩三頓的打而已。”

陳警官皺了下眉，“那你去了哪裏，有人證嗎？”

“我躲去了常去的小巷子，那是吃飯的點，沒有人會注意到我這種沒人要的小孩兒。”

“你再好好想想。小姑娘，你要知道，如果沒有人證的話，你就是徐明案的第一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