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那年,我在宮宴上受了欺負,還被丞相的女兒江橙關在雜物房。
貴女們大多嘲笑我沒有爹娘,不學無術,不配跟她們一起玩。
她們卻不知道,其實我並不怕黑。
我娘在生我時難產,為了我能夠平安出生,她自己受損嚴重,生下我後沒多久便去了。
父兄一生為國征戰,家中沒人照拂我,他們便隻能將我帶在身邊,養於軍營。
自幼在軍中長大的女孩兒,見過的屍體比貴女們的小衣服、小首飾都多,又怎會怕黑?
沒過一會兒,門外突然安靜了下來。
嘎吱一聲,雜物房的門被推開了,月光灑滿我的眼。
不對,是月白的錦衣少年,闖進了我的眼。
貴女們頓時失了剛才的張揚,一個個低頭不語,就像一隻隻小鵪鶉。
而我,嘴一癟,哭了出來。
我精確地把著哭姿,淒婉動人,聲若螢絲,多一分則吵,少一分則平。
少年沒想到還有這一幕,估計在心裏想好的話被憋了回去。
少年轉頭對著貴女們說:「你們道歉,什麼時候她不哭了,你們什麼時候就能走。」
我一聽,這還了得,以後怕是貴女們要加倍地欺負我了。
我不到一秒收起哭容,對外麵的人說:「不用,大家散了吧,剛才我就是迷眼睛了。」
丞相的女兒江橙,她瞪了我一眼,又怯怯地看了一眼少年,被旁邊的一隻鵪鶉拽走了。
少年旁邊的宮人對我道:「鐘小姐,別發呆了,這位可是當今皇叔,小姐該要見禮。」
一抬頭,我對上少年的雙眸,驚訝道:「皇叔這麼年輕。」
眼見少年的臉色黑了下去,我又彌補般地說了一句:「不年輕,不年輕,像皇叔。」
少年的臉色好像更黑了,他問我:「你叫什麼?」
「區區不才,小女子鐘束。」我看他的樣子,好像對我沒什麼威脅,於是開始放鬆下來。
皇叔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不多時,小白冒頭出來:「我的小姐!還好我機靈,把皇叔引了過來,不然小姐你怕是要被關在這裏過夜了。」
我哼著曲兒與小白一起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