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五年過去了,秦瑤14歲了,而我也已經十九歲了。
她被秦伯侯府養的極好,絲毫不見玉春樓中的怯懦與不安,周遭都是名門閨秀的從容與淡定。
同年,我在乾清宮外長跪不起,懇請父皇收回我與鎮國侯府世子陸知霖婚約的旨意。
父皇不願寒了侯府的心,不予理會。
而陸知霖卻跑進了宮裏,質問我為什麼。
為什麼呢?
前世我們是相互扶持十幾年的夫妻。
我朝沒有駙馬不得從政的規定,他襲承侯府爵位後我幫他打點同僚,為他出謀劃策,陪著他一步步坐穩這個爵位。
當時所有人都說他是個世家紈絝、不學無術,靠著祖宗的蔭蔽才那般享福,多少個夜裏我對著地方上報的奏疏苦思冥想,得出妥善的解決的法子供他在早朝時大放異彩。
我是最受寵的慧陽公主,他是名聲在外的鎮國侯爺,當時多少人說我們是天作之合,無比般配。
我也以為他是真的心悅於我,隻是當他在玉春樓見了江鸝之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阿鸝性子怯懦,為人妾室定會被主母欺辱!」陸知霖說這話時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他是在說我就是那個惡毒的主母。
「況阿鸝自幼受苦,已經發願絕不為人妾室。慧陽,你嫁來我鎮國侯府多年卻未有子嗣,為著皇室顏麵,本侯已忍你許久了。」
「本侯欲予你切結書一紙,你我二人就此別過。」
陸知霖講這些話時一口一個阿鸝,提到我時卻隻叫慧陽,他忘了從前他也是執著我的手說「阿扶,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他更是忘了這麼些年我一直未有所出是因為他出生時不足八個月,胎裏落下的體弱,太醫診斷難有子嗣。
為了全他鎮國侯府的顏麵,這麼些年我一字未向外提及,任由那些流言編排我。
前世我憤憤不平,死活不願接下切結書。而陸知霖竟然派人將我捆了關去別院,而江鸝又因為一次偶然得了我父皇和皇兄的青眼。
在我尋了機會從別院中回到皇宮向父皇訴說我的委屈時,父皇卻已經下旨冊封江鸝為貴妃,我的皇兄指著我說我善妒,不能容人。
陸知霖更是向父皇進言:「慧陽在府中時就咄咄逼人,幾次三番針對貴妃娘娘,她知曉娘娘不堪的過往,定會大肆宣揚,阻擾陛下封妃之事!」
他們三人一同做局,將我在大殿上用麻繩活活勒死。更一致對外宣稱我毒害鎮國侯府子嗣,被查出後羞愧自盡。
那時的我也想問為什麼,為什麼陸知霖非要置我於死地?為什麼從小對我寵愛有加的父皇和皇兄要幫著外人抹黑我?
可是哪有那麼多的為什麼,不過是我擋了他們的路罷了。
既然如此,這一世,休想讓我再踏入鎮國侯府這狼窩!
我轉身欲走,陸知霖卻拉住我的衣袖,他固執地問我為什麼。
好好好,既然你非要問,那我就告訴你。
我抬頭看著陸知霖:「你生來有不足之症,子嗣艱難,本公主憑什麼要嫁你?嫁給你之後多年無出,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是不下蛋的雞嗎?」
「陸知霖,你真當本公主是傻子,一直被你蒙在鼓裏嗎?」
我說這話時聲音加大,周圍的太監宮女聽了頻頻側目,那些嘲諷、同情的目光讓陸知霖羞憤離去。
而我立刻就安排人將陸知霖不行這件事傳出去了,既然他不想退婚,那就嘗嘗眾口鑠金的滋味吧,加上這事傳的沸沸揚揚,我的好父皇總不至於非得把我許給陸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