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做客房打掃時,我又遇到了蔣超。
他沒注意到我,醉醺醺壓在一個女人身上,在客房門外說話,好不曖昧。
戴著口罩,我貼著牆邊,盡量降低存在感。
[保潔,你過來。]他眯起眼睛。
慢吞吞挪步過去。
[你怎麼在這?]
他淡定攬著其他女人的細腰。
果然,我龐大的身軀太引人注意了。
[小蔣總,您喝大了吧,她不就是個保潔員麼。]女人嬌滴滴扶著他。
我這才發覺,他貼著的女人,是林粥。
[你幫我把門打開。]男人沒理會她,掏出高級房卡遞給我。
顧客就是上帝。更何況,眼前的顧客我得罪過。
老實照做。
[林淺。]
惡趣味升起,男人擋在門口,攔住我的去路。
[你這些年就幹這種事?真臟啊。]
我幹這事怎麼了?
一沒偷二沒搶,憑力氣賺錢。
蔣超冷笑:[粥粥,你不認識老同學了?]
[是你?林淺?你怎麼在這?]林粥變了臉色。
[哦,原來是在這裏做保潔啊。]她恍然反應過來,小鳥依人地勾著蔣超的手臂,有意宣示主權。
[哈哈,好巧。]
我訕笑:[那......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就先出去了。]
蔣超盯著我的眼睛好一會,頹然沉肩,冷嘲熱諷:[林淺,你真的完全變了。]
[滾吧。]
他不耐煩地關上了門。
十年時光,誰不會變呢。
少年的我們,都是對方人生中短暫即逝的匆匆過客。
永遠不會有人十八歲啊。
也不會有人,始終眼含熱烈,眉眼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