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人病房除了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還有隔壁床小孩尿床的騷味。
蔣超遮了遮鼻子,似乎是極力忍耐。
高中時,他就有精神類潔癖。
不喜歡與人肢體接觸,會刻意避開旁人的靠近。
我對他,是個例外。
現如今,不管他有沒有潔癖,他的例外,可以是默許被挽著他胳膊的林粥,也可以是別人。
唯獨不會再是我。
我沒有開口寒暄留座,隻遞上散裝水果。
[蔣總,您吃嗎?]
望著被壓扁的水果,男人皺眉,冷峻的麵色卻能看出明顯不適。
[不用。]他屈尊降貴,彎腰坐下。
[這位叔叔是媽媽的同學嗎?]
我局促點頭:[是啊,這位沈叔叔,是媽媽高中時的…同學。]
[媽媽,沈叔叔是不是就是那個送我吃水果的好人呢?]小孩笑得天真無邪。
後背淋濕的衣服混雜著沁出的冷汗,我狼狽應聲:[是的,水果是蔣叔叔送的。]
蔣超注視著我:[林淺。]
坐了兩分鐘,他再一次掛掉手機電話,起身,耐心已然耗盡。
[和我出去,我有話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