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我媽紅著眼睛,見我進來扭頭。
我沒理她,拿浴巾時她從旁邊插了一句話。
“餓了吧小路,要不要吃點麵條,媽媽給你下。”
這是她示好的方式,她從來不會說對不起幾個字,一旦她發現她做錯了什麼事情就用這種方式來道歉,以往我覺得她能這樣已經很好了。
但是,現在的我不會原諒她。
“我不餓。”
檔案袋被撕破了,我還得想辦法去修複檔案袋,去年就有人檔案袋被撕壞也不知道後續。
我打開手機搜索,我才知道原來可以打電話給教育廳整理好檔案袋。
首先,我要離開這個家。
離開掌控了我22年的母親。
我考研得徹夜難眠都比不過今天,我努力閉上眼不去想我媽做的那些事情。
但是一整天沒吃飯,胃裏還有些汙穢。
從廁所出來,我的房間的鎖被撬開了。
我媽盯著那個門洞。
大約沒想到我出來上廁所,壓根沒睡覺。
在我房間裏麵按上監控還不夠還要把我的門撬開,我連鎖門的權利都喪失了。
我從小房間按上了監控,睡覺一打呼嚕就被推醒,我媽:
“女孩子家家,打什麼呼嚕,太不像話了。”
從此,我已經形成一打呼嚕就自動醒來的自覺,到現在我從來就沒睡好過一個覺。
有時候我寫字的姿勢不對,我媽就隔著監控大罵:
“抖腿者賤,你是賤人嗎?彎腰駝背難看死了。”
“你為什麼要撬開我的門鎖。”我媽被嚇一跳,眼神飄忽不定。
“這個家是我和你爸的,我想怎麼就怎麼。”
她打開門。看見了我的行李箱子,陰沉的望著我,問我要離開。
我點頭。
我要逃離你,離得遠遠的。
最好永遠不見。
我沒看見我媽眼裏劃過的一抹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