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注身體的疼痛,我掙紮著站起身來。
我整理了自己的衣服,一瘸一拐的慢慢離開了醫院。
身後的林月萱不停地怒吼,向我傾瀉她的憤怒。
我毫不在意,隻是好好看著路,專心不讓胸口翻湧的血液噴吐出來。
明天就是約定好離婚的日子了,我終於能夠脫離這個惡心的女人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帶著所需要的證件去了民政局。
我在門前的長椅上坐著,等待著她,從天空布滿朝霞到烈日當空。
真的很可笑,一位這麼善良優秀的父親患了腦瘤,急需做手術的時候,全城唯一能夠為他做手術的腦科專家,他的親生女兒,正在和一個機器人約會。
我低頭看著我們兩個的結婚證,幸福的笑容在紅色的背景上綻放開來。
一旁的台階上不斷走過新婚的情侶,或感動地流淚、或幸福地微笑。
天空中的太陽逐漸西落,時間來到了下午三點。
答應我上午十點見麵的林月萱還是沒有出現,電話微信一切聯係方式全部沒有人接通。
在一起的時候,我等她的消息等到心碎。
沒想到如今眼淚流幹了,心成了灰燼,還是等不來她的消息。
除了她需要我幫助的時候,否則我永遠聯係不上她。
我真沒想到就算是離婚這種事還是這個樣子。
我直接開著車去曾經家中,家中沒有一個人,從灰塵的程度來看,似乎在我走後,沒有人再回來過了。
我看著滿屋各種各樣的情侶物品,那些我和林月萱曾經相愛的證據,我惡心地想吐。
我不想這世界上再有一點我們相愛的痕跡,這些東西我必須銷毀。
所有的情侶物品全部都摔碎撕爛丟進垃圾桶,而嶽父生前的東西,我也要全部拿回去。
她不配擁有這樣的父親。
我正在收拾的時候,林月萱帶著白月光的仿生人打開了房門。
今天仿生人眼中綠光大盛,仿佛一隻惡狼在黑夜中死死地盯著我。
林月萱搶先說:“看來你還是舍不得我嘛,還回來看看我。”
我聲音冷淡,回答到:“沒有舍不得你,我隻是一想到這裏還有東西能證明我曾經愛你,我就惡心地睡不著覺。”
“今天我在民政局等了你一上午,你為什麼不去?”
林月萱看到我把那些東西砸的粉碎,臉上竟然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真的要離婚嗎,我爸爸這麼喜歡你,你走了我爸爸怎麼辦。”
她似乎不希望我離婚。
我有些恍惚,我有多久沒有聽到她說過爸爸這兩個字了。
為了不讓我跟她離婚,連嶽父都能抬出來壓我。
我嘲諷一笑,對林月萱說:“離婚這是你爸爸的遺願,我隻是奉行他的遺願而已。”
她一巴掌扇在我臉上,仿佛是對我說嶽父死去這件事感到憤怒。
林月萱的雙目死死盯著我說:“我爸爸對你這麼好,你就這麼咒他?”
我沒管她,自顧自的收拾東西:“我說的隻是實話而已。”
孫言明的仿生人眼中綠光大盛,仿佛狗一樣順著主人的憤怒吼叫。
“月萱家裏對你這麼好,結果你就這樣,你這個白眼狼!”
然後直接將我按倒在地。
“我今天就要代替月萱教訓教訓你!”
我掙紮著要起身卻敵不過機器人。
我清楚的感知到機器人的右腿上有一根金屬刺。
伴隨著機器人對我的毆打,金屬刺狠狠插進了我的膝蓋中。
那種痛苦我實在無法忍耐,我直接哀嚎出來。
鮮血順著傷口潺潺流了出去。
仿生人粗劣地電子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勸你還是離林月萱遠一點,廢你一條腿那隻是警告。”
然後他裝作震驚地突然彈起身來:“你怎麼受傷了,你的腿舊傷又複發了!”
“我趕緊幫你包紮一下吧。”
“我隻是想稍微教訓你一下,不想讓你對著伯父出言不遜!”
林月萱的臉上又掛上了殘虐的笑容:“別再用這種苦肉計吸引我的注意了。”
“現在把二十萬給我,我們就不離婚。”
殘腿被刺再加上孫言明名為包紮實為二次傷害的動作,傷口的疼痛直衝我的大腦。
我什麼都聽不見,疼得在地上不斷打滾。
就在這時,胸口裏的死亡證明掉了出來
我忍著劇痛想重新放回我懷中,卻被林月萱搶先撿了起來。
她看著我嶽父的死亡證明愣住了。
“我爸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