肛腸科白天看診,晚上還要輪班急診。
我的胃不太好。
情緒劇烈過後,我的胃又疼了,掙紮著起來去櫃子裏拿藥,結果裏麵的胃藥空了。
醫者不自醫,顧著給患者看病常常忘了自身。
之前胃藥都是顧蘭去開的,快吃完的時候總有新的早給我買好。
最近吃到最後幾粒的時候沒見新瓶,我還問過一嘴。
顧蘭抱著手機頭也不抬地說她會買,然後進房間打電話去了。
原來不是毫無預兆,是我自欺欺人地忽略掉那些清楚的苗頭。
一個男閨蜜的身份,早就變質地插足於我跟顧蘭之間。
是我大意了。
我點外賣,買了胃藥服下,進屋睡了一覺後出來,顧蘭回來了。
“老公?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啊?生病了嗎?”
她像什麼也沒發生,親昵地喚我老公,故作關切地探我額頭。
我淡淡地盯著她:“嗯,胃藥沒了,我胃疼到不行。”
顧蘭怔了一下,笑容掩飾心虛,撒嬌地拽過我胳膊:“哎呀,是我最近太忙忘了......對不起啊,老公。”
“是啊,我的胃藥忘了,可張闊的生日倒沒給忘了。”
“老公看你這話說的,張闊是我男閨蜜啊,他生日那天特地打進節目來點歌,我想忘也忘不了啊!”
她趕緊放下包去給我倒水。
我看著她撒謊跟白開水一樣簡單,心裏止不住地冷笑。
如果是以前,她撒嬌一句我什麼都原諒了,她拿“男閨蜜”來壓我,我還會慚愧於自己的小心眼兒。
可同事明確地說了,那是男女之間玩過火後的意外。
什麼男閨蜜,能玩到這種地步?
簡直可笑!
我沒有拆穿她,也沒接過她倒的水:“昨天七夕,我醫院太忙沒來得及回來,你一個人很無聊吧?”
提到醫院,顧蘭的眼底閃過一絲緊張和害怕。
但她順著我的話,點頭:“是呢,特無聊。老公,你得給我補過啊。”
說著,顧蘭抱過我撒嬌。
她身材姣好,皮膚白皙粉嫩。
以前我都舍不得弄疼她。
每次之後我都更愛她一點。
現在我隻覺得她的靠近讓我反感。
我推開她,裝作聞到了什麼味道:“你這身上怎麼有男人古龍水的味道?”
顧蘭很慌張,眼底的不安一閃即逝。
“是嗎?那可能是張闊給我披了一下外套沾上的,你也知道,我特別怕冷,吹空調的時候就借了一下他的外套。”
“老公,你不會連張闊的醋也吃吧?你知道的,他是我的男閨蜜啊。”
說著,她捧過我的臉要親我。
我盯著她柔媚靠近的眼,“你不覺得張闊比我更像你男朋友嗎?”
顧蘭頓住,在打量我這話到底是平日的抱怨還是知道了什麼。
不過她還是表現得滴水不漏。
從我身上下來,她跟往常一樣歎氣說不想再跟我解釋跟張闊之間的關係了。
“我去洗澡,你再回房休息一下吧。”
連敷衍都懶得敷衍了。
如果我不是親眼所見,還是會被她這種“坦誠”的態度給糊弄到。
誰偷情能偷得這麼大大方方?!
我的胃又疼了,連帶著心也很疼。
疼到無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