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得了萌寶幻想症,總覺得自己是個寶寶。
吃飯戴口水巾,頭發綁羊角辮,開黨會穿lolita,誰敢說她不對,她就往網上掛。
我考到了重點大學,她尋死覓活不讓我走。
爸媽說:“小薇,妹妹需要你,你體諒體諒她吧。”
我男朋友也說:
“許許生病了,你是姐姐,應該照顧她。”
我妥協了。
換來的結局卻是在70度的高溫下活活曬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拿到錄取通知書那一天。
......
意識恍惚的我被人拽了一下,耳旁響起熟悉的夾子音:
“不嘛不嘛,我就要姐姐喂我吃飯!”
我一陣惡寒,視線逐漸清晰。
雙馬尾,超誇張的蓬蓬裙,是溫許許沒錯了。
她蹲在地上,張開的裙擺像降落傘。
“爸爸媽媽,我不要張阿姨,我要姐姐留在家裏!”
我爸有點為難:“許許,你姐要去上大學......”
溫許許把腿蹬得像踩了倆風火輪:
“哇啊——我就知道你們嫌棄我!因為我笨,我考不到大學!”
我媽難過極了:“許許,你不是笨,你隻是生病了。”
溫許許確實有病。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萌寶幻想症。
她總覺得自己是個寶寶。
我媽說,溫許許十歲那年被綁匪關在地窖裏關了三天三夜,之後就病了。
那場綁架就在我爸媽眼皮底下發生,結果他倆因為害怕,沒敢上去阻止。
所以,他們對溫許許一直心存愧疚。
溫許許要什麼,他們就給什麼。
就好比現在,溫許許鬧著不讓我去上大學,我媽竟然也同意了。
“小薇,許許離不開你,這個大學咱就別念了,留在家裏照顧許許吧。”
我爸用眼角瞥我:“也行,溫家反正不差錢,養你兩個也養得起。”
一模一樣的話,三雙不懷好意的眼睛,讓我真切地意識到,我重生了。
我條件反射地看向身旁的男友:“誌文,你覺得呢?”
徐誌文溫柔道:“小薇,我覺得叔叔阿姨說得對,學業功名都是身外物,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才最重要。”
我心涼如水,陷入了沉默。
溫許許見我沒出聲,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我就知道姐姐嫌棄我,姐姐考到大學就不管我了——我這麼丟臉,幹脆死了算啦!”
聽到溫許許尋死覓活,我媽看我的眼神就像淬了毒。
“鄭薇,別裝聾作啞,你怎麼說?”
徐誌文不認同地皺起眉:
“鄭薇,你不會拒絕的,對不對?”
我深吸一口氣,冷冷道:“不,我拒絕。”
上一世,我為了求而不得的親情,以及渣男的愛,妥協了。
結果,高溫末世突然降臨。
因為我不允許溫許許洗澡,她就夥同徐誌文,把我綁在屋頂的鐵皮桶上活活曬死。
灼燙的鐵板將我的整麵後背烤焦,我淒烈地慘叫求饒。
溫許許卻和徐誌文打情罵俏。
等到爸媽發現我的時候,我已經變成了一具焦屍。
溫許許哭哭啼啼地撲向他們:
“我隻是想跟姐姐開個玩笑,沒想讓她死的......”
本該與我最親近的家人,隻是嫌棄地看了一眼我的屍體。
我媽恨恨道:“鄭薇就是個災星,死了活該。”
我爸對著我的屍體吐了口口水:“晦氣。”
徐誌文則施舍般瞥了我最後一眼:
“下輩子做個好人吧。”
皮肉融化的劇痛深深地烙在記憶裏,我控製不住仇恨,雙目通紅:
“憑什麼要我做犧牲?我不是你們的女兒嗎?”
我媽的語氣變冷:
“連自己的妹妹都不願意照顧,養你這樣的白眼狼有什麼意義?”
“你們養我?回到溫家以後,你們哪天把我當女兒看待?不過是多了個免費保姆罷了!”
我媽沒想到我會說得這麼直白,稍微放緩了語氣:
“小薇,我們不是不愛你,隻是你從小跟人販子一起生活,我們怕你品性不好,所以讓你多跟許許在一起好好學學。”
“嗬,讓我住地下室吃剩飯,溫許許一不高興我就得受罰餓肚子,你們可真是夠愛我的。”
最後一層遮羞布被我掀開,我爸怒了:
“鄭薇!你不要得寸進尺!”
他拿起桌麵上的錄取通知書,唰一下,全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