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波折太多,我實在是太累了。
一路上頂著各種火辣辣的眼光,我回到宮女耳房裏,用冷水將自己泡了個徹底。
披著衣衫出浴時,竟看到楚觀硯負手站在床前,將我嚇了一跳。
見他臉色難看的不行,我轉瞬便明白了。
想來是雲婉月,這次又沒能給他身子。
是啊,那女人自幼身子便不好,整日靠參湯丹藥吊著一口氣,太醫說最好不要行激烈房事。
嗬,我有些啼笑皆非。
這人從前欺負我的時候,倒是挺起勁,那個時候可看不出是個藥罐子。
所以,楚觀硯即便納她為妃,卻從未如願得到她的身,如今想想也是夠可憐的。
每次與雲婉月你儂我儂之後,楚觀硯便會將渾身的血氣發揮在我身上,這次亦然。
“陛下,雲妃娘娘這是,又將您趕出來了?”我攏了攏衣衫,眉目含笑,是在挑釁。
我知道這樣說他會生氣,可我被淋了半天的飯菜羹湯,心裏也不好受。
“閉嘴!”被戳中傷處的楚觀硯勃然大怒,粗暴的打斷我。
他額前青筋畢現,攥緊了拳頭向我大步走來,將我打橫抱起又狠狠摔在床上。
哎唷,奴婢耳房的床榻不如龍床軟和,這一摔我的骨頭像是要散架了。
楚觀硯壓在我身上,涼薄的眉目裏盡是怒氣,伏身撕咬著我的唇。
每次,每次都是如此。
在雲婉月那裏不如意,便尋我來發作,將我折磨的半死不活。
因為他知道,我從不會拒絕。
我掙紮著百般不從,打心眼兒裏不願再做雲婉月的替身,受這樣的屈辱。
不遠處的燭火搖曳,映著眼前的光景明滅不清,我承受著男人瘋狂的掠奪,突然一聲哽咽,眼角滑落一滴淚來。
那滴淚砸在他臉上,楚觀硯身子一頓,旋即冷笑。
“這就哭了?當真矯情。”
“昨夜軟綿綿纏著我的人不是你麼,如今裝出一副貞潔烈婦的模樣,給誰看?”
他扼住我的脖頸,迫使我的眼眸與他對視,卻並無半分憐惜之情。
“還是你,忘了等著你的族人們?”
很快,一縷薄紗覆在我的麵上,隻留下那雙淚眼朦朧的眸子,讓楚觀硯的目光也溫柔了些許。
這並非什麼情趣,因為隻有露出一雙眼睛的時候,我才最像他的雲妃娘娘。
“阿雲,阿雲,我愛你。”
深入的動作並不如語氣溫柔,楚觀硯像是瘋了般,要得我一下比一下狠。
因為那雙眼睛,我連閉眼默默承受都做不到,因為這樣他會發更大的瘋。
隻能溢出幾聲細碎的嚶嚀,眼睜睜看著自己這巨大的屈辱狠狠淹沒。
“楚觀硯。”
“在這皇宮裏人人鄙棄我,欺負我,把我當奴婢,可在靈族,我也是個公主呢。”
愛到濃時,我終於哭出聲,在床笫的腥膻氣裏回憶起一點從前。
那是一個暮春,我在血氣淋漓的靈貓山穀裏,第一次見到他。
那時,我是靈族的安樂公主。
也是千百年來,靈貓山穀裏唯一化作人形的九命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