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不喜歡熱鬧,我不打算大辦葬禮,期間不少朋友前來吊唁,送來的花圈我都拿到了門外。
酒一瓶又一瓶的下肚,我抱著我媽的骨灰盒,在臥室裏哭的悲愴萬分。
門外刺耳的嬉笑聲穿透門板。
“北辰哥,什麼情況啊?這裏放那麼多菊花要上天啊她。”
“要我說,她跟她那個媽一樣下賤,隻有窩囊廢才幹得出這種事。”
“放菊花就是咒北辰哥你早死啊,北辰哥,你不就是跟北辰玩個真心話大冒險嗎?她至於嗎?這女人可真是小肚雞腸啊——”
這些侮辱人的話我聽過千百遍,可每一次,秦北辰都會默許。他從來不為我說一句話。
秦北辰曾在我麵前許諾,說這裏是我們唯一的秘密基地,除了我們,誰也不能來這裏。
可現在,他違背了我們的誓言,甚至帶著他那幾個狐朋狗友進了門,莫瑤瑤也陪在他身邊。
對他而言,莫瑤瑤是他心中的白月光。
自打她回國,秦北辰的目光總是落到她身上。
創業初期,我想借秦北辰幾萬塊救急。我不想永遠跟他身後,我有能力和他組建一個更好的家庭。。
他卻不讚同:“你以後是我妻子,你不需要做這些事。”
轉頭豪擲百萬,為莫瑤瑤慶生。
對此,我心口酸澀難言,他隻說:“瑤瑤是我發小,你不要多想,她不會影響我和你之間的感情。”
不會影響嗎?後來莫瑤瑤一個電話就能將他叫出去,我整整在家燒了一夜。
他借口說公司太忙。
可我知道,他不是太忙。
而是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
所以,哪怕我媽心臟病發,他也隻當是我們母女在裝。
看見我狼狽的模樣,秦北辰厭惡的垂眸,“你又想玩什麼把戲?”
莫瑤瑤吃驚的後退一步:“新月姐?你這......就算誤會我和北辰之間的關係,你也不能邋遢成這樣吧?”
此話一出,秦北辰那幾個狐朋狗友的視線紛紛落到我身上。
母親的離世,讓我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眼下一片青黑。
鄙夷,不屑像刀刃一樣落到我身上,“江新月,為了讓北辰回心轉意你可真拚啊。”
“北辰哥早就給你發了信息說要來這裏,你是故意想做出這幅傷心欲絕的模樣,好讓北辰哥跟你複合嗎?”
“別白日做夢了舔狗!”
秦北辰恐怕還不知道我早就屏蔽了他,那些信息我一條也沒收到。
在秦北辰同人在酒吧廝混的夜裏,在他肆無忌憚的發著朋友圈時,我抱著母親的骨灰,哭得像個孩子。
“鬧夠了?”
秦北辰毫不在意的看了我一眼,像以往每一次的爭吵一樣,理所當然的走到沙發前坐下。
“鬧夠了就起來把這裏收拾收拾,等會我們要開party。”
我突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江新月你瘋了吧?你個賤女人有什麼臉笑!”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秦北辰皺眉,耐著性子重複:“江新月,我說我要在這裏辦party。”
在秦北辰眼裏,我和我媽兩個人都比不過一個莫瑤瑤。
哪怕我媽心絞痛,他也隻會認為我媽在裝。
我媽第一次見他,他借口公司業務忙,後來我才知道他實際上是去機場接機莫瑤瑤。
他一次次的往我心口紮刀子,將我的心攪得鮮血淋漓。
領證當天,莫瑤瑤借口被業務經理灌酒,其實隻是他們一群人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他們想看看秦北辰到底會不會因為她,拋下我。
我的母親抓住他的手,希望他領完證再去:“北辰,我女兒是真的喜歡你,我們江家也認準了你這個女婿......”
我不甘心,“北辰,我需要你。”
他卻毅然決然的推開我母親的手:“你可以的江新月,瑤瑤她不能沒有我。”
汽車呼嘯而過。
他坐在莫瑤瑤腿上紅著臉調情時,我的母親在我懷裏一點一點沒了生命體征。
我猛地抬頭看向秦北辰。
眼眶紅了一圈:“怎麼?你要在我母親的牌位前開party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