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喻川言研發了十年製作出的仿生人。
陪伴他三年,我將他送上神壇,並且突破束縛愛上了他。
向我告白的那天晚上,他將我送入了休眠艙。
“小荷,這將是一個你終身難忘的紀念日。”
醒來的時候,我被泡在裝滿液體的容器中進行展出。
他將我作為研究成果送給了心上人許荷。
為了哄心上人滿意,他們對我進行痛覺測試,我自毀了。
直到我被徹底分解,隻剩下電子元件。
他卻後悔了。
......
我劇烈地掙紮起來,瘋狂拍打著透明的管壁。
恐懼幾乎席卷了全身,我擁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就是怕水。
女人雙手插在實驗服的兜裏,頭發一絲不苟的挽了起來。
胸前的銘牌上寫著燙金的兩個字——許荷。
她麵對著麵前的觀眾,微笑著講解:“這就是我耗時十年研發出的仿生人。”
“與其他仿生人不同的是,她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並且愛上了我的師弟。”
她有些遺憾地搖搖頭,唇角帶著不屑。
她看向水裏奮力掙紮的我,“這就是恐懼。”
隨後,她按下了容器旁邊的紅色按鈕。
攪動出無數氣泡的水中,忽然出現了喻川言的身影,在水中漂浮不定。
我拚盡全力遊過去才發現是一場空。
嗤笑聲響起,許荷憐憫地看向我。
她又按下一個按鈕,以我為中心的水麵陡然形成一個漩渦,我被強大的吸力拽著下沉。
水被抽幹之後,我抱著膝蓋渾身戰栗地蹲坐在容器最邊緣。
不遠處有人鼓著掌走過來,我抬起眼。
喻川言戴著金絲邊眼睛,神情儒雅帶笑,看向我的目光卻似淬了冰。
他和許荷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隨後攜手抬眼看向觀眾。
“這就是令人作嘔的——仿生人的愛慕。”
那天是什麼時候結束的我已經記不清了。
我第一次憎恨自己仿生人的身份,類似於人類小說中的精怪,與人類終是殊途。
而我與喻川言之間溝壑更深。
我隻知道我依次記性了喜怒哀樂各種測試,我像是供人取笑的玩物一樣。
第二天睜眼的時候,我被關在喻川言家裏的地下室內。
腦海中電量告急,我的行動和思維遲緩了不少,我靠在掃地機旁邊偷著電。
過了兩個小時,喻川言來了,身後跟著許荷,那個和我的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
我稍稍直起了身,低垂著眼叫他:“主人。”
許荷捂著嘴笑了出來,拍了拍喻川言的肩膀。
“你這個仿生人對你可真衷心。”
“昨天什麼都測試出來了,唯獨沒有對你的背叛。”
“真是一條好狗。”
喻川言臉上露出一抹勢在必得的笑:“她很聽我的話。”
許荷摸著下巴打量著我。
“不過師弟,我假死這麼多年,你將你的仿生人設計成我的模樣,不會是暗戀我吧。”
他一怔:“師姐......”
許荷連忙抬手製止:“我知道,你肯定要說我是你最敬重的師姐對不對。”
喻川言眼中閃過晦澀難懂的情緒,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是這樣的,師姐。”
許荷沒待多久,很快就離開了。
離開之前她留下了一句話:“師弟,不要讓她肖想不屬於她的人哦,你是我的!”
喻川言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隻是一扭頭,看到我狼狽的模樣,神色又淡了下來。
我並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從出生那一刻起,我的程序就告訴我以喻川言為主。
換句話說,我是他的奴隸。
無論他是怎樣對我的,都是我應該承受的。
他是獨屬於我一人的造物主。
所有因為生出自我意識而產生的負麵情緒,都應由我自己消化。
右腿長時間泡水出了點故障,發出電流微弱的“滋滋”聲。
我一瘸一拐地站起身。
喻川言冷不丁開口:“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我抿了抿唇,我想如果我是人類的話,應該已經掉下眼淚來了。
“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主人。”
喻川言的目光緊緊跟隨著我,隨後冷笑一聲。
“師姐說得不錯,你真是和一條狗一樣,連她的一根毛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