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突發車禍時,老公正忙著給他的白月光拍私房照。
我苦苦哀求他來見女兒最後一麵,他卻冷冷掛斷電話。
我獨自一人處理完女兒的身後事,他攜著白月光上門來興師問罪:
“讓那個畜生滾出來!都是你教的好女兒!看把霏兒的手傷成這樣!我今天絕對饒不了她!必須讓她跪下給霏兒道歉!”
讓我的女兒道歉?
可是,她已經死了啊。
是啊,是該道歉的。
不過,是你們該跪在女兒的墓前給她道歉。
......
女兒在上學途中發生了車禍,被送到醫院搶救。
我接到電話時,腿都是軟的。
在鄰市出差的我急忙往醫院趕,路上給秦遠舟打去電話,卻無人接聽。
我趕到醫院時,看到安安的小臉上滿是血汙,嘴角處還不斷湧出鮮紅的血沫。
她小小的胸膛起伏不定,隻剩微弱的氣息。
我握著安安的手,大腦一片空白,隻是一個勁地重複著:
“安安別怕,別怕,媽媽在啊。”
安安費力地蠕動著嘴唇問我:
“媽媽,下周學校的活動,能不能......能不能讓爸爸......來......,安安很乖......可以自己去......去上學......”
我聽著安安的話心如刀割,連連點頭安慰她:
“安安最乖了,放心吧,爸爸他一定會去的。”
被推進手術室時,安安還在朝著我身後的方向張望,仿佛在尋找著什麼。
她眼中的期盼深深刺痛了我。
我顫抖著手給秦遠舟打了幾十通電話,全都被掛斷了。
在我就要絕望時,電話終於接通了,秦遠舟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
“安妍,你煩不煩?這次拍攝對霏兒很重要,你能不能不要亂吃飛醋?”
我強忍著才不讓自己哭出來,哽咽道:
“霏兒,又是霏兒,你知不知道安安她......”
我的話被秦遠舟冷冷打斷:
“行了!不就是讓她自己去學校?她都六歲了,還能不認識路?都怪你平時對她太嬌慣了!而且就一條馬路而已,難不成還能被車撞了?”
“我有很重要的工作,沒事的話別來煩我!”
緊接著電話那頭傳來女人嬌柔的輕哼聲,不等我再說話,電話就被冷冷掛斷。
我瞬間僵在原地,連血液都凝固了,內心隻覺得無比的諷刺。
給他的白月光拍照竟然比送女兒上學還重要。
“很抱歉,我們盡力了,請節哀。”
護士一臉歉意地對我說道,看向我的目光充滿同情。
聽完護士的話,我重重跌坐在地上,巨大的耳鳴聲充斥著我的腦袋。
我的安安啊......那麼聽話的女兒......
明明前幾天我出差前,她還在摟著我的脖子撒嬌。
她明明那麼健康......怎麼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
我發了瘋似的大吼著,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
護士拉住我的手腕,試圖讓我冷靜。
看到醫生給女兒蓋上了白布,我再也控製不住的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夢裏我見到了那個小小的身影,她輕輕的給我擦掉眼淚。
她說:”媽媽別哭,我不要爸爸了。”
隨後一道光照在門口,安安隨著光的指引走去。
走到門口時,她回頭不舍的看了我一眼,咧了咧嘴角,
“媽媽,我要走啦!有一個老爺爺來接我。”
我想伸手去拉安安,卻怎麼也觸碰不到。
再次醒來時,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我花了好久的時間,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
我的女兒安安,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