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與律師老婆的男閨蜜發生爭執。
為了替男閨蜜出氣,她把我送進拘留所。
出來後我決定放手。
我留下離婚協議書離開,臨走前還在微博送上我的祝福。
十分鐘後,她打來電話,詛咒我去死。
結果,願望成真那刻,她卻崩潰了。
1.
出獄那天,我看到手機裏幾十條讀消息,都是妻子與其他男人的合照。
照片裏,她身著泳衣,和男人互相撩水。
我與謝依依是在一場官司中認識的,當時她以律師助理的身份出現在我眼前。
庭上我被她那身幹淨颯爽的職業裝所吸引,案子結束後便開始瘋狂追求她。
追了她兩年都沒成功,就在我打算放棄時,某天她突然失魂落魄的找到我,同意了我追求,並要求馬上結婚。
隻是結婚後,我才知道,有些人的心,是捂不熱的。
與她在一起之前,我不是不知道她有個男閨蜜,隻是她說隻是朋友,我也就沒當回事。
現在回想起來,她答應我追求那天,也是李景出國那日。
而我們結婚的日子,也剛好是李景結婚那天。
回到家中,我忍不住給她打電話,但始終沒有回應。
就在我等不及時,李景發來一段視頻,畫麵中,謝依依穿著絕美的晚禮服坐在對麵,之後她接過男人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露出甜美的笑容。
上次見到她露出這種笑容是什麼時候?
三年?五年?也許是在更早。
自從李景回國後,她就對我愈發冷淡。
剛開始的時候,我心裏發慌,心平氣和越她溝通,她卻有些不耐煩,認為我小題大作。
「江川,我有自己的理想,不會時時刻刻黏在你身邊,你不要太過敏感。」
可我看到她微博小號上和其他男人的親密合照,我還是忍不住質問。
回應我的是更加殘酷的冷暴力,她把我拉黑晾了我兩周,她用實際行動告訴我,我不應該在這方麵對她缺乏信任。
後來我就再也沒問過她,隻不過我暗暗發誓,等我收到的照片到了一百張,我就離開。
現在還不到一百張,可我已經支持不住了。
每一張照片,都好像一張催命符,讓我的精神更加憔悴。
夜裏十二點,依舊沒有她的回信,隻不過我收到李景另一條視頻。
主角是他和謝依依。
這條視頻,把我的心巴割得遍體鱗傷。
我收拾行李,留下離婚協議書,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有些事,再不做就沒機會了。
次日,我坐上頭班飛機趕往北市,除了旅行,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2.
我被診斷為顱內高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一直在靠吃藥來調理,在獄中這段時間發作的越來越頻繁,劇烈的頭痛讓我感覺好像有萬千根針在我腦中穿梭。
醫生建議我有時間去北市醫院的腦外科檢查下,裏麵彙聚了全國最有名的腦科大夫,也許還有機會。
我本來決定陪謝依依過完生日就來檢查。
可生日當天,我放棄千萬訂單去親自到商場給她挑禮物,卻發現她正摟著李景逛街。
早晨出門前,她明明跟我說過一切從簡,今天有工作要在外麵忙很晚。
我壓住心中火氣,努力心平氣和的詢問,卻被她罵做不要臉跟蹤她。
看著身後露出挑釁笑容的李景,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給了他一拳。
謝依依如同被觸逆鱗般立馬將我推開,並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輕撫他的臉頰。
事後她為了替李景出氣,居然告我故意行凶,把我送進拘留所。
我的病情也因為此事被耽擱許久,直到今天才能來到北市做檢查。
剛下飛機謝依依的電話就打來了。
「江川,恭喜你出獄,希望這次入獄能讓你變得更成熟,我不想再看到你像個野蠻人一樣的行動。」
她的聲音冷淡如同沒有感情的機器,和昨天視頻中的能融化冬天的笑容截然不同。
我挑眉看看天空,晴空萬裏,連帶我的心情都好了。
「依依,我們離婚吧。」
此刻我心情平穩,仿佛說的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電話那頭呼吸一窒,隨後聲音帶著慍怒。
「江川,我這邊忙的很,沒時間陪你鬧,看來這次入獄沒讓你成長半分,真是浪費我的良苦用心。」
說完,沒等我回話,便掐斷了電話。
若換成以前,聽到她的責備,我肯定會幾天睡不著覺,如今內心居然沒有絲毫起伏。
或許我早已經明白,隻是心中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放下後,隻感覺一身輕鬆。
隻可惜,我悔悟的太晚,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去醫院辦好手續,開始沿著曾經的回憶徒步。
最開始我們在律所附近的咖啡館談業務,那時留著披肩短發的她給我第一印象就是幹練。
沒過多久,我就開始約她一起逛不遠處的公園,園內有一處年輕人約會聖地,每次我都會假裝迷路帶她從中穿過,而她則臉色微紅低著頭,全程拉著我的衣角,不敢亂看。
再到後來我發現她在酒吧買醉,那段日子我放棄生意,全心全意的陪在她身邊,給她安慰,我甚至自學做飯,給她做最喜歡的糖醋魚。
我的真心,終於將她征服。後來確認關係也是在餐桌上,她擦擦嘴對我說:「要不要試試?」
我的腦袋一陣抽痛,瞬間坐到地上。
疼痛順著我的腦袋蔓延,眼前又是一片漆黑。
慌亂的從兜裏將藥瓶掏出來,手沒拿穩掉落在地上。
我心一急,頭更加疼了,我雙手抱頭蜷縮身體躺在地上。
好心的路人的藥瓶遞給我,我趕緊吞了兩片藥,過了好半天才緩過來。
見我臉色好轉,他才放心走開。
從路人身上,我感受到久違的關切。
我的病情從來就沒有瞞過謝依依,病例都被整齊的擺在桌子上,購買的藥也是如此,但凡她稍稍有心,就能注意到我的狀態不對。
我也不止一次在她麵前犯病,她都沒正眼瞧過,隻顧著對手機屏幕傻樂。
「江川,你太讓依依失望了,你想讓依依永遠不理你嗎?」
李景給我發了條信息,看來打電話時他就在旁邊。
我果斷將他拉黑。
現在想給我,我還不稀罕呢。
回到醫院,住院手續已經辦好。
躺在病床上,一條陌生號碼發來消息。
「退出吧,你配不上她!」
好笑,我已經退出了,隻是你們覺得我在演戲。
也是,你們篤定我那麼愛她怎麼舍得放棄,就算是真的你們也不願相信。
謝依依能擔當大企業的法律顧問,成為金牌律師所的頭牌全靠我的關係。
沒有我托人幫她鍍金,以她的水平可能到今天剛剛轉正。
更何況被戴綠帽子消息傳出去影響的是我的公眾形象,我的損失遠比他們大。
他們以為我會選擇隱忍,而不會公開,所以肆無忌憚。
小醜!
我沒搭理,順便拉黑了這個號。
3.
謝依依給我打電話時,手機上再次跳出一條幾萬的支付賬單。
從我出獄到現在,大大小小加起來得有幾十萬了,備注上全部是三亞xxx。
這張信用卡是謝依依自己的,為了方便還錢所以我也將它綁在自己的手機上。
隻不過我馬上要不在了,為了提醒她我再次打通她的電話。
「依依,花了那麼多錢,心情好點了吧?」
隔著電話我能聽到導遊講解的聲音。
「怎麼心疼了?」她不耐煩說道,「我這都是聯絡客戶需要,還有江川我提醒你,讓你綁我的信用卡,你隻有還錢的義務,誰給你監視我賬單的權利!」
我剛想解釋,這時護士小姐聲音傳來,「3號床,抽血了。」
「你在醫院?你又在玩什麼把戲?」
謝依依的話讓我失笑,幫我看病的老大夫都知道關心我兩句,自己的妻子第一反應我在演戲。
「我真的病了,身體不舒服,過來檢查。依依關於上次我提的離婚的事。」
謝依依勃然大怒:「你鬧夠了沒有江川,差不多適可而止得了,我這邊忙的要死,沒工夫處理你那小孩子脾氣。」
忙著和李景親昵?還是忙著和他調情?
如果我們三個站在一起,可能他倆看上去才是夫妻,我甚至不如一個陌生人。
我歎息一聲,離個婚怎麼這麼麻煩。
我剛要掛斷,電話那頭傳來李景的聲音:「江川,依依這幾天為你的事覺都沒睡好,我陪她來見客戶,她白天都魂不守舍。依依,我實在聽不下去才說他兩句,你不會怪我吧。」
「你也是為他好,還好這幾天有你陪著。」
後麵說的什麼我都沒聽,直接掐了電話。
腦中一陣眩暈襲來,我強忍著疼痛,將她倆的親密照掛到微博上,並配上文字,願你倆幸福。
消息剛發上去不到一分鐘,立馬彈出條金城集團與謝依依單方麵解除律師合同的新聞。
緊接著電話響起,對麵傳來謝依依的咒罵。
「江川,你非要毀了我嗎?你真讓人惡心,你怎麼不去死!」
聽著惡毒的語言,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隻覺得曾經的回憶如同摔在地上的鏡子一樣四分五裂,在也無法重圓。
緊接著,我聽到有人在喊醫生,還有謝依依不耐煩的聲音:「江川,你演夠了沒有?你哪怕有一半像李景,我也能多省省心。」
再次睜眼,我頭戴呼吸機躺在病床上,腦中的震痛也弱了幾分。
我覺得自己可能還有希望,但老大夫後麵的話,卻讓我心情跌落穀底。
4.
「小夥子,你的病情已經到了緊要關頭,不能再拖延。手術必須盡快進行,而且成功率不樂觀,如果術前還有什麼心願未了,你得抓緊時間去完成。」
醫生的話語讓我愣在原地,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我意識到,這或許意味著手術的成功率並不樂觀,醫生的話更像是在暗示我盡早安排好自己的後事。
然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死刑宣判”,我的內心卻異常平靜。在經曆了種種心靈的折磨後,死亡,對我而言,反而成了一種渴求的解脫。
我緩緩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按下了那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號碼——謝依依的電話。
在生命的盡頭,我才發現,原來自己心裏最放不下的,依然是她。
父母早逝,我是由奶奶撫養長大的。
奶奶去世後,謝依依便成為了我生命中最長久的陪伴。然而,這份陪伴卻充滿了曲折與苦澀。
電話那頭,依然是冷冰冰的「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我無奈地放下手機,心中明白,自己又一次被謝依依拉黑了。
這是她常用的手段,每當我稍有不如她意之舉,便會遭受這樣的待遇。
她從不給我解釋的機會,除非我跪下道歉,她的臉色才會有所好轉。
既然電話無法接通,我隻能嘗試通過微博與她取得聯係。
然而,當我點開微博的那一刻,鋪天蓋地的謾罵與指責從私信中彈出,幾乎讓我無法呼吸。
謝依依在微博上控訴我長期對她冷暴力,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為了家庭忍辱負重的受害者形象。
她聲稱自己為了討好我而自學做飯,手指上留下了無數的刀痕,她的付出卻得不到我的一絲關心與理解,更因為一次不小心打碎了杯子,而遭到我的大聲嗬斥。
她甚至還汙蔑我長期夜不歸宿,身上總沾有其他女人的頭發。
每當她問及此事時,我便會對她大打出手,然後無情地將她拉黑。
讀著這條顛倒黑白的微博,我心如死灰。
這些事情的確都真實發生過,但受害者卻是我,而不是她謝依依。。
她的私信更是讓我心如刀絞:
「江川,我就算出軌了你又能怎麼樣?現在所有人都站在我這邊,你就像個小醜一樣,輸得一塌糊塗。」
這些話無疑刺激到了我脆弱的神經,我的頭痛得仿佛要裂開一般。
我在病床上翻滾著、掙紮著,直到滾落到床下,頭不停地撞擊著地麵。
咚咚的撞擊聲引來了護士的注意。在她的幫助下,我逐漸從痛苦中緩解過來。
「江先生,你為什麼一看手機就會頭痛呢?」護士小姐輕輕按摩著我的頭皮,好奇問道。
我苦笑著自嘲「或許,這就是死前的執念吧。」
隨後,我將自己的故事娓娓道來。
當故事結束時,護士小姐已經哭得泣不成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滾落。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我懷著一絲期待接通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