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三個月的時候,陸景裕說他做春夢夢到了我閨蜜。
他和我描述細節,講到閨蜜的小腹又軟又平。
然後笑:
“雖然是夢裏看到的,但沒懷過孕的肚子確實白淨。”
我知道他什麼意思。
我曾經流過產,他嫌我的肚子不幹淨。
後來,我也發現了,那不隻是他的夢。
我果斷離開,隻給他留下一紙打胎單和離婚協議。
再後來。
陸景深瘋了。
因為他終於想起,多年前我口中的一夜情,流掉的也是他的孩子。
1.
抑鬱症轉好的第一年,我跟陸景裕要了個孩子。
或許是因為三個月沒有同房了。
晚飯時,他突然停下筷子,說:
“我昨晚夢見跟楊檸上床了。”
我愣住了。
楊檸,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又若無其事夾起一筷子青菜。
好像剛剛那話跟他沒關係。
“然後呢?”
我問。
他掃我一眼,淡淡道:
“什麼然後,就,挺爽的唄。”
我沉默無言,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他又補充了一句:
“你別說,雖然是夢,但真挺帶勁。”
“那肚子又白又軟,沒懷過孕的就是不一樣。”
我垂著頭,把碗裏僅剩的三粒米擱在一處,輕輕嗯了一聲。
陸景裕看不見的地方,我的左腿掐得泛紫。
“欸,別這麼嚴肅嘛,我跟你開玩笑呢。”
話落,陸景裕漾開一個笑。
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發。
然後過來,在我的左臉頰落下一個吻。
“我去洗碗,乖乖,你去沙發上休息。”
像是剛剛的一切都沒發生。
他如往常一樣,自然地去了廚房。
可他忘記把手機鎖屏。
於是我看見,楊檸的頭像叮咚一響。
“今晚還來嗎?”
就這五個字,我的心臟猛然縮了縮。
我想,我這幾天的猜測,大概率沒錯了。
廚房的水聲很大,陸景裕沒聽見。
我平靜地深吸一口氣。
按滅了他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