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結束後很久,我還坐在原地。
工作人員過來提醒。
我才如大夢初醒般站了起來。
腿像是注了鉛,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擔心自己開車出事,我點了個代駕。
到樓下,正好碰上徐青野泊車。
見到人,我的眼眶瞬間紅了,心臟揪得發疼。
被我刻意壓抑的情緒,在這一瞬一股腦反撲了上來。
我想質問他。
想問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可我又清楚的知道。
事到如今,不管他說什麼,都無力回天。
徐青野沒有察覺我的異常。
他把我拉近身前,語氣擔憂:
“怎麼叫代駕,喝酒了?”
他伸手探了探我的臉,是涼的。
終於放心地笑了。
揉我的頭發:
“沒喝啊,不想開車可以找我來,我隨叫隨到的。”
他語氣那麼溫柔。
我忍不住恍惚。
如果不是剛剛親眼看見他親吻別的女人。
我大概真會以為,他真有那麼擔心我。
有那麼愛我。
他說隨叫隨到,可明明,他是被蘇俏叫走的。
多好笑啊。
我以為的,獨一無二的愛。
其實徐青野誰都能給。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情緒。
把剛剛在車上草擬的文件調出來,擺在徐青野麵前。
“明天,我要開股東大會。”
徐青野愣了一下,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慌亂。
“什麼會?公司最近發展很好。”
他意外,也很正常。
自從我們結婚,我幾乎沒插手過公司的事情。
我是祝家獨女,接管我爸的資金鏈多年。
五年前,我回國,被家裏催婚。
商貿會上,看見徐青野的第一眼。
我就覺得,要談湊合,沒人比他更合適。
他年輕有為,公司離上市隻差臨門一腳,我直白又簡單,問他要不要跟我合作。
“我拿結婚證,你拿祝家入股的二十億。”
他饒有興趣:
“不談感情?”
“不談。”
我們一拍即合。
所有人都不看好這段婚姻,覺得我在胡鬧。
可我後知後覺,簡直是著了徐青野的道。
人前,他疏離又冷淡。
人後,他纏著我一句句喊老婆,把我抵在床板上。
“婚都結了,不讓親?”
我對感情一貫遲鈍。
可我看出來,他眼裏道不出的洶湧情緒,和體貼入微的關切。
已經遠遠超出丈夫的職責,帶上了獨屬於自己的情愫。
我為他,也有無數次的情迷意亂。
我不得不承認,這些年的日日夜夜,我和徐青野確實在相愛。
他愛我。
我一直這麼覺得。
可就在今天,這一切宛如一個虛幻的夢境,刹那破裂。
回想曾經。
我隻覺得心臟像被用力碾過。
苦澀得發痛。
那些我斷言的愛,突然就成了個笑話。
我忍不住想,難道至始至終,徐青野都在逢場作戲嗎?
可那不是一天兩天。
是整整五年啊。
我緊緊扣住掌心,呼吸發顫。
徐青野還在等我回答,耐心的似乎永遠不會對我生氣。
我極力扯出一個自然的笑:
“股東大會,當然談股份分權了。”
我不管什麼五年不五年。
徐青野對婚姻不忠。
踩到了我的底線。
那我就要收回我的一切。
也包括祝家為徐青野的所有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