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我的眼裏有些迷茫。
難道傅雪說的是真的嗎?
如果omega和alpha的愛,是因為信息素產生的假象?
難道我對季澤川的愛,也是假的嗎?
這樣想著,我的淚突然止住了。
可想到季澤川的時候,我的心尖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花瓣微微卷起,又酸又澀,想到季澤川對我的那些隱秘的好,我又會開心。
我又不確定了,我到底愛不愛季澤川。
可我卻知道,我是真的想和季澤川有一個孩子。
我安靜的看完了節目,然後關上了電視。
我給季澤川發消息:「你今晚回家嗎?」
季澤川的信息很簡短:「不回。」
我猶豫了一下,又問:「孩子...」
季澤川依舊是那副冷淡的態度:「打掉。」
我沒有再問下去,而是預約了一周後的人流手術。
因為omega打胎,需要提交報告,說明原因,並且需要alpha的同意書,沒有那麼的簡單。
在合上屏幕前,我不小心點進了新聞的消息提示。
最上麵的,是一張照片,傅雪站在季澤川身後,眼裏滿是熱烈的愛意,
下麵的新聞在說,接下來在和聯邦的戰爭中,季少將將帶著副官前往第三號戰場,在此之前兩個人合作過的戰役中,其中勝場有17場,鮮少有敗績。
一個月前,在和聯邦進行小規模作戰時,傅雪因為失誤被聯邦的一支隊伍帶走,是季澤川單槍匹馬把傅雪救了回來,甚至為此受傷,
最後一行,是預測接下來第三戰場輸贏。
評論區都是誇讚兩個人般配的話。
我怔住了,想起了上個月季澤川負傷回來後,提前進入易感期的事。
alpha在戰場過度使用精神力,就會導致易感期提前。
但我當時問季澤川為什麼這次易感期提前的時候,季澤川隻是疏離的說道:「軍隊機密。」
原來他們配合的如此默契,為了傅雪,季澤川甚至堵上了自己的性命。
我苦笑一聲,終於清醒過來。
我拿什麼,和季澤川的真愛相比呢。
我沉默的看著窗外的天空一點點變暗,最終拿起光腦,撥打了一個十幾年沒有聯係過的電話。
我聲音輕輕的:「老師,好久不見。」
電話那邊的老師聲音緩緩,帶著篤定:「安寧,你過得不好。」
我默認了這件事。
我當時被老師送進新娘學校之前,老師曾經給過我他的電話。
他那時候說:「安寧,我曾經有一個天賦絕佳的學生分化成omega後,接受不了自己的生活,然後他自己割掉了自己的腺體。」
我問:「然後呢?」
老師說:「然後他逃走了,成為了一個黑戶,他是這些年唯一一個割掉腺體還活著的omega。」
點到為止,老師沒再多說。
我卻懂了老師的意思。
隻是這個電話,我整整二十年沒有打過。
我總在欺騙自己,過得還算幸福。
我聲音裏帶了一絲決然:「老師,我想割掉我的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