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著實出乎我的預料,我怎麼也沒想過圖書館見到的那位詭異學姐,居然就是王明跳樓自殺的女朋友。
她為什麼停留在圖書館裏?還有,她拿走的那本書是什麼意思?
我手上的手串,和她的死又有什麼關係呢?
一大堆的問題席卷過來,南林大學裏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
這件事折磨的王明一晚上沒睡,第二天,他起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老顧,幫我。
我不明所以,王明一本正經。
“老顧,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話,所以我決定去找佳佳,隻要找到佳佳,你就會明白騙你的那個人,不是我了。”
我和陸小五對視了一眼,陸小五驚呼道:“你、你要去圖書館找那個女鬼?”
“她是佳佳,就算她是鬼,她也不會害我的。”
王明說的很堅定,我無法拒絕,正好我對這件事也充滿好奇,於是我們約定今天軍訓完畢後,就去圖書館再看一看。
新生剛到學校,幾乎沒有人知道七月半傳說,而那些學長學姐們卻顯得頗為不尋常,他們匆匆上課,匆匆下課,即便是到食堂吃飯,也是默不作聲的吃完就走,然後全都回到寢室不再出門。
這幾天,學校裏異常安靜。
許多新生卻開心了,稱霸著操場,又喊又叫,玩的不亦樂乎。
有的男生約了女生去小樹林,去湖邊,偏選著夜深人靜的地方走,這樣的氣氛又詭異又神秘,老生不說,新生不知。
而圖書館更不是他們感興趣的地方,太陽落山後,這裏便安靜的可怕。
我和王明、陸小五三人來到圖書館,陸小五顯得無比緊張,王明則顯得很是期待。王明問我在哪一層見到的佳佳,我說了樓層,我們一起上了電梯。
“喂,老顧,真的沒有負層啊!”陸小五指著按鈕驚呼起來。
這裏本來就空曠,他這一咋呼,搞得我和王明猛地一怔,心裏也跟著緊張起來。我們走進圖書館,昨天那個管理員還認得我,一見麵,就催我還書。
“書要丟了就扣押金了啊!”
她丟過來一句,我沒理她,自顧自的朝昨天那個地方走去。
昨天書架那個地方,空著一本書的位置,王明伸手摸了摸,表情悲傷起來,就在這時候,一旁的陸小五忽然咋呼了一聲,“啊,有人!”
她指著一個方向,我和王明頓時反應過來,朝那個角落跑去。
一個穿著校服,長頭發的女生站在那裏,背對著我們,低頭看著一本書。
王明大步衝上去,一把拽住了女生的胳膊:“佳佳!”
女生回過頭來,白了他一眼,罵道:“神經病啊!”
我這才看清楚,她不是昨天我見到的那位,王明有些失落,放開手,女生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我見她朝大門的位置走去,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聽見門口感應器的聲音,正覺得奇怪,我繞過書架,想走過去看看,這時候陸小五又跟了過來,神經兮兮的拽了拽我的袖子。
“老、老顧!”他的臉都是慘白的,聲音顫顫巍巍的說道,“剛才那個女生......她,她走路腳後跟不著地啊!”
“什麼?”我吃了一驚,剛才被王明嚇住,我沒注意那女生的腳。
“她不是佳佳,可她也不是人!”王明神情落寞且平靜。
“她的身子是冰涼僵硬的!”王明又補充了一句。
“哎,姐啊,你剛才看沒看見有人走出去啊!”陸小五穩定了一下情緒,發揮他社牛特長,跑去和管理員搭訕。
這圖書管理員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得一臉“不幸福”的模樣,看人都黑著臉,很難溝通。奇怪的是,陸小五幾聲姐姐的喊過去,女人的態度倒是好了起來。
“人?你們三個不是人嗎?”
“不是,姐,我聽人說喜歡看書的都是美女,就想來碰碰運氣,剛才還看見一個,一轉眼就不見了,你看見她去哪兒了嗎?”
管理員皺了皺眉頭:“沒有,剛才就你們三個在,哪有別人。”
陸小五臉色一沉,回頭看了看我,他機靈古怪的,又看見了一旁的電腦監控:“姐,我真看見了一個女孩,可漂亮了,我能看一下監控不,我想找到她!”
管理員本來不樂意,耐不住陸小五嘴甜,給她哄的開心了,也就答應讓我們看。
她調出剛才的畫麵,從我們進入大門開始,圖書館裏除了管理員,就沒有任何人了。
畫麵顯示,我們三個站在一個架子前嘀咕了一陣兒,王明忽然朝一個方向走去,衝到角落裏,對著空氣一抓,人也跟著愣住。
而那時,我和陸小五就站在一旁,看著王明的動作。
我們的視線跟著移動到大門口的位置,然後......
整個畫麵就像是我們自顧自的對著空氣說話,沒有什麼女孩,什麼都沒有,我們三個徹底懵逼了,這什麼情況?難道剛才那個女孩,也是鬼?
饒我是妖體,碰見這麼詭異的情況,我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陸小五的臉都綠了,此時,我忽然聽見王明的叫聲從後麵傳來,不知何時他離開了我們,朝後邊的貨架去了。我和陸小五驚慌的跑過去,王明指著貨架上的一本書瑟瑟發抖。
“佳佳,是佳佳,是佳佳!”
我定睛一看,之前少了一本書的位置此刻被填補上了,而出現的那本書,正是之前丟失的那本《無人生還》!
“佳佳來了!”
王明已經失控,對著空曠的圖書館大喊著佳佳的名字,感覺到不對勁的管理員也追了過來,看見我們三個,便又是冷了臉色。
“好了,不看書就趕緊離開,別在這裏鬧。”她重新整理著書架上的書。
我看著那本再次出現的《無人生還》,心裏發毛,這不是我之前見到的那一本!這本書比之前那本破舊的多,而且書上有汙漬。
“這、這不是之前丟失的那本書。”
管理員的手停頓了一下,回頭看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能看不就好了。”
“這麼臟,這能看嗎?”
我將書拿下來,翻開,裏麵被黑乎乎的東西染了,許多字已經看不清楚。這黑色讓我驀然想起了那天的詭異學姐,她身上也帶著這種烏黑色。
是血?我大腦驟然一頓,立刻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