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腳亂地替我止血,此刻焦急地模樣與幾分鐘前判若兩人。
對她說出的話我更是覺得無語。
我冷冷道:“要不是你摔了我的杯子,將我的辦公室搞得亂七八糟。我也不至於被絆倒還受傷。”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的不對,盛月殊並沒有反駁,而是扶著我坐在沙發上轉身去找來醫藥箱。
她仔細地給我處理被碎片劃破的傷口,因為靠得很近我清晰地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
刺激的味道飄進我的鼻腔,讓我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我轉過頭避開她,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
其實她的香水味淡淡地很好聞,但是現在我的呼吸道出現了問題。
一點點氣味,就能讓我渾身不舒服。
盛月殊簡單處理了我的傷口後問道:“你最近好像經常咳嗽,看起來也有點奇怪。弱不禁風的好像吃不飽飯。”
最近的確是沒有好好吃過飯。
一直都在喝酒,咽喉在酒精的刺激下,越來越不適。
很多時候,就連吞咽唾沫都開始痛。
我抽回自己的手,裝作毫不在意:“如果沒什麼事情了,盛總還請回去吧。還有人等著你的安慰。”
盛月殊見我趕人,剛才那不多見的好脾氣也瞬間收斂。
“江亦,我過來自然是要問你蘇董的事情。別的都不重要,我隻想知道你是怎麼穩住他的,還有你所說的B計劃和C計劃又是什麼?”
我看著盛月殊,抬起她剛剛替我處理的傷口。
“所以你現在的目的和我昨晚一樣對嗎?你出現在我麵前隻想問我剩下的計劃書內容,然後拿去給許思域用是不是?”
我憤怒,又絕望地質問她。
她沒有否認,一點點抿去殘留在她指尖的一些血跡溫聲勸我:“江亦,不是我要護著他。你再怎麼說也是我盛月殊的丈夫。可小許什麼都沒有,你就不能幫幫他嗎?”
“你不了解他的身世,父親賭博酗酒,母親臥病在床,家裏還有一個在上學的妹妹。你看著他難道不會想到曾經的你自己嗎?”
我忍不住冷笑:“他再慘,有你護著又能慘到哪裏去?如果你執意要將項目給他,我沒意見,不過你最好先過問蘇董的意思。不要為了芝麻丟個西瓜。我可以不拿兩百萬的提成,你真的可以放棄利潤上億的項目嗎?”
這個質問讓盛月殊啞口無言。
最終,她不再堅持。
“罷了,誰做都一樣。就讓小許跟你後麵,你帶帶他。這下總能告訴我,你們在會議室裏到底做了些什麼嗎?”
“做了什麼?盛總這話是不是話裏有話?”我冷著臉反問她。
“江亦,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盛月殊橫著眉頭斥責我:“不然呢,為什麼他讓所有人都離開,偏偏隻留下你?怎麼你就能讓他高興?”
原來,她將我想的如此不堪。
我忍不住逼近她一步:“那你告訴我,在那間會議室裏我應該做什麼?”
她的視線落在我胸前的衣扣上,腰間的皮帶上。
確認這兩處沒有被解開過後,她似乎微微鬆了一口氣。
“江亦,我是要賺錢,但是必須是堂堂正正的賺錢,偏門歪道不要走。我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話。”
我忍不住冷笑:“盛總這是教育錯人了吧,這話你應該跟許思域說。”
這一次她沒有再維護許思域,而是問我,“不過我一點我覺得很奇怪。會議室門開的時候,我問到一股酒香,很特別又很熟悉。那壺酒你是哪裏來的?”
我自然不會告訴她,這酒是江家祖傳的方子改良的。
江流遇到我和我媽媽之前是荷花鎮上辦酒廠的廠長,後來因為我們的原因被人砸了廠子。
酒廠被砸之後,我媽媽就失蹤了,那張流傳百年的方子也不翼而飛。
父親的病,便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當時的江家人都說是我媽媽走的時候,將秘方一並偷走了,隻留下我這個拖油瓶在這。
但江流力排眾議,決心正式收養我。
這十年他辛苦養育我,想辦法改良秘方,重建酒廠卻不斷碰壁。
那一點點的舊疾排山倒海衝向他,最終在我大二那年將他擊垮。
而這個酒壺中,就是他新配方所釀造的,埋於南因山酒窖數年,早幾天才被我開了一瓶帶出來。
為的就是今天。
父親雖然在醫院躺著,但是冥冥之中卻又幫了我一次。
這個方子釀造的酒,已經有十年沒有出現在市麵上。
但盛月殊為什麼覺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