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暮約我咖啡店見麵,精致的眉眼毫不客氣的上下打量我。
我將小乖送去幼兒園又趕到咖啡店。
天氣炎熱,發絲黏在臉上。
何暮說她是來跟我解釋的
“盡管我沒有義務這麼做,但是我不希望自己在你眼中是個第三者。”
“這對我不公平。”
“我和張映是合作夥伴,是朋友,清清白白的朋友。”
“不過我盡力理解你,作為一個中年家庭婦女見到自己丈夫身邊出現一個非常優秀的女人,的確會有些危機感。”
“聽說你和張阿姨吵架,還帶著孩子離家出走了?”
“溫女士,也許我這麼說不合適,但是我和張映這樣的商務人士,真的沒你想的那麼閑。”
“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也該知道有時追不上對方的腳步,就該放手。”
“不要做別人路上的絆腳石,惹人生厭。”
她的語氣客氣又高傲,那是長期位於上位者的姿態,像隻刺人的玫瑰。
我慢慢咽下一口水,靜靜地看著何暮
“何小姐家境不錯吧。”
她勾起嘴角算作默認。
最早聽見何暮的名字時,是張映口中藏不住的羨慕,何氏集團的千金。
“溫婉,你說為什麼我們奮鬥一輩子的財富,隻是人家的起點?”
當時我還勸他人生又不隻有財富,把握當下擁有,和愛的人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想,我傻的像被偷了腦子。
“所以,何小姐應該不知道住在地下室衣服會潮濕發黴,不會覺得方便麵是改善生活的美食,更不會知道一個腿傷的老太太臥床上拉尿該怎麼接…”
“你是想說你和張映同甘共苦的情誼?”何暮打斷我的話“可我沒理由聽這些,溫女士你確實閑的太久了,現在這個年代了早不提倡苦難可貴了。”
“不。”我搖搖頭。
“我想跟你說的是,張映最開始不過一個窮小子。”
“你如今看到能和你並肩而立的張映,是踩著我的肩膀爬上去的。”
“我和張映何去何從都是我們的事,這段關係中不會有你的位置。”
“你沒資格指導我的未來。”
我將一張紙鈔壓在桌麵“這是我這杯水的錢。”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驚訝
“溫婉?”張映確認是我後,轉而憤怒
“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
“因為你那些可笑的理由,煩我不夠,還要騷擾我的客戶?!”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像個無理取鬧的潑婦!”
何暮溫柔的打斷張映
“你誤會了,是我約溫女士出來的。”
“最近看你因為家庭原因疲累,擔心拖慢工作進度”
“我本來打算解釋一下,但溫女士說我沒有這個資格。”
“是我逾越了,怪我。”
張映臉色鐵青,極力壓抑回自己的怒氣
“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不應該把這些情緒帶到工作中。”
他苦笑一聲
“讓你見笑了,溫婉這些年在家被我養著都呆傻了。”
“以為全天下都像她一樣,就知道男女那點事。”
“誤會了你的好心,該道歉的是她。”
說著他又皺眉看我“還不給何小姐道歉,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我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
“你們倆這樣假裝坦蕩…”
“不會連自己都信了吧?”
“真叫人惡心。”
隨著我惡心兩字落地,張映頓時擰眉立目
“溫婉!”
“馬上對何小姐道歉!不然我真的會鄭重考慮我們的婚姻關係!”
他按著眉心對何暮說
“抱歉,溫婉從小沒有父母,沒人教她什麼叫做禮貌…”
話音未落,我端起桌麵上的水潑了他滿臉。
張映向來精心打理的發型,被水澆濕,顯露日漸後移的發際線。
“你瘋了!”他吼的破了音。
“張映,不用你考慮婚姻關係。”我將水杯放回桌麵
“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