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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料到，這隻是一個開始。

東華對這叫玉奴的狐女極盡寵愛，不僅將天帝賜予他的奇珍異寶如流水一般送入她的殿內，又為她治傷特地找來萬藥穀的仙尊為她診治。

然而所有人都隻說，除了靈力低微之外，並看不出這狐女有什麼舊傷。

東華卻急躁地反駁，“是你們醫術不佳罷了！”

我認識的東華一向是體麵的、謙遜的、溫柔的，他這樣的怒容我從未見過，連我都嚇了一跳，更何況那些醫仙呢。

我趕緊把幾位仙君勸走，隨即勸說，“或許，他們說的是真的呢？”

他轉頭，眉目冷凝，冷冷道，“阿瑤，難道連你也以為玉奴是裝的嗎？”

我搖頭，“我不是醫仙，自然不會看病，隻是——”

我小心組織的措辭，“也許——他們說的並不全是假的呢——”

“閉嘴！”東華怒斥一聲，他一揮手，將桌上供著的東陵花掃到了地上。

我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碎瓷片和已經失去光澤的花朵，東華氣衝衝的走了，我卻還呆在原處。

也許我失去的不是這一瓶花，而是東華。

我鼓起勇氣，端著茶果來到玉奴所住的殿前，想要與這姑娘談一談，卻聽到裏頭傳來她哀哀哭泣的聲音。

“為什麼殿下不相信我呢？”她抽泣的聲音很是惹人憐惜，“看在我救了您一命的份上，這次就信我一次，帝君，為什麼不試試，我們狐族的秘術呢？”

狐族的秘術，是什麼？

我靜靜地躲在門外想著，突然，我腦中靈光一現。

狐族一向擅長魅惑術法，也擅長雙修。

傳說雙修能治愈他們的傷口，還可以提升修為。

難道——

我心頭一跳，隨即又安慰自己，不會的，東華不是這樣的人。

然而我還是不敢聽東華的答案，我轉頭就走，腳步聲在殿裏激出了清晰的回響聲音，然而我也顧不上許多了，因為我隱隱約約聽見東華的聲音，他說，“好。”

我捂著耳朵飛快跑走了，但是害怕的終究還是會來。

當晚，東華第一次走進我的殿內，這是他回來以後第一次與我如此親近，可是我的心裏卻滿是絕望。

我抬頭靜靜的看著他，我與他相識三百年，相戀三百年，又分開了三百年，卻不知道。如今的他，已是如此的陌生。

他看著我道，“阿瑤，你知道的，玉奴的身體已經不能夠再拖了，我知道今天你在門口也聽見了。”

我始終安靜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他歎了一口氣，“隻要我跟玉奴雙修一次，也許就能夠治愈她的傷口，你真的忍心讓我的救命恩人失去性命嗎？”

我終於忍不住打斷他，“也許她從來都沒有受傷！連那麼多的醫仙都說了，她並沒有受傷的痕跡，你為什麼就是不肯信呢？”

他擰起了眉，表情冷酷，“我還要跟你再說多少次。魔界所用的毒並非我們所熟悉，我親眼看到她為我擋下那一箭，口吐鮮血。玉奴說的沒錯，你果然為了除掉她，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他的眼裏是深深的失望，“阿瑤，我沒想到你是心腸這樣惡毒的女子。”

“玉奴是個單純的女孩子，你為什麼就是不相信她呢？”

“她現在已經夠可憐了。”

我慘笑。

他寧可相信那獸人，也不肯相信我——他的結發妻子。

我安靜的看著他，最後一次顫聲問出，“你確定，你一定要跟他雙修，即使我——要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