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忽然舉起酒瓶子,朝我叔的後腦勺狠狠地砸了下去。
頓時,血流如注。
眾人傻眼了,忘了反應。
隻有我媽瘋狂又興奮地看著我哥:“快燒啊!強子!”
我哥把虛弱的小叔往邊上一推,便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點燃了通知書。
隨著一陣火苗躥了起來,又嘶啦一聲撲滅。
我的錄取通知書已經被我哥燒成了灰燼。
哦不,是我哥的百萬合同。
我叔痛苦地叫了一聲:“不要啊!”
隨即,倒地昏了過去。
大家頓時亂成一團,衝過去扶我叔。
我含著淚,給我叔喊救護車。
全場隻有我媽和我哥特別冷靜。
“緊張什麼呢,大男人受了點皮外傷怎麼了?”
“我一個女人能有多大力氣?還能打死他不成?”
“這也不能怪我啊,誰讓他管我家的閑事?”
我哥吹了吹手上的灰燼,在一旁幫腔。
“就是就是,我早就想揍他了,礙於他是我長輩讓著他而已。”
我冷冷地看他們一眼。
“蕭強,杜英,你們有心嗎?”
杜英是我媽的名字。
聽到我直呼其名,她爆發了。
“你什麼意思?這是你對媽說話的語氣?”
“書都讀到哪裏去了?你反了是嗎?”
我媽撲過來打我,我姑一臉看戲的表情。
我哥抱著酒壇子,惡狠狠地盯著我。
“活該!不知好歹的東西!”
我一把將我媽推開:“既然你們不把我當人,那我就和你們恩斷義絕了!”
她倒在地上,捶地發瘋撒潑。
“快來人啊!看看這不孝女,竟然弑母!”
在場的所有親戚都看著我,隔離鄰舍的人也一臉八卦地看過來。
我姑在一旁說風涼話:
“我就說女娃不能寵,我弟偏偏死心眼,把她寵上天,現在好了,竟然家暴親媽!”
看到這倆女人一唱一和,真覺得她們是絕配。
我無心搭理她們,隨小叔一起,上了10的車子。
我媽在我身後大呼小叫。
“蕭珍珍你今天走出這家門,就別回來了!”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錄取通知書,還真不想回來了。
最重要的東西,我已經帶上了。
我哥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皇帝模樣,對著車尾咆哮。
“讓她走吧,浪費糧食的白眼狼,有本事別回來,跟小叔過算了。”
我收回目光,擔心地看著陷入昏迷的小叔。
小叔傷得很重,頭皮都破了,縫了好幾針。
我在病房守了小叔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才醒了過來。
我在他身旁打著盹。
一通電話把我吵醒。
我哥打了個電話過來,輕描淡寫地開口。
“叔,昨天不好意思哈,我喝醉了,害你被我媽失手打了。”
小叔冷哼一聲,眼裏藏著怒火。
我哥抱怨:“怎麼,你還怪我媽?跟娘兒們斤斤計較什麼?真小氣。”
“今晚到我家裏來喝酒,讓我媽給你做一桌子菜,賠禮道歉。”
小叔終於忍不住,開口大罵!
“喝喝喝!幹脆喝死你這個混蛋好了,你知道你昨天醉酒後幹了什麼混賬事嗎?”
我哥冷笑一聲。
“叔,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我昨天真喝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