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大學問我媽要生活費，沒錢。

剛參加工作問我媽借房租，沒錢。

被電信詐騙找她幫忙，沒錢。

可後來我發現。

我哥不僅在省城有了房。

還花28萬8娶了媳婦。

現在連我侄兒名下都有房。

我媽邊看苦情新聞邊哭：「姑娘你可得給媽養老啊。」

我看了眼銀行卡裏的存款：表情甚是為難，「媽媽我沒錢呀。」

......

最近我媽迷上了短視頻，每天看些苦情新聞，跟著揮淚如雨：

「這對父母真是命苦，一輩子為孩子操勞，到頭來倆人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吃不飽還穿不暖，連房子都是漏雨漏風的。」

「你看你看，這狼心狗肺的孩子還能笑得出來！」

我媽把手機湊過來讓我看，我瞟了一眼。

「女子年薪百萬父母卻住破爛瓦房。」

我剛要提醒她看社會新聞要明辨是非，不能被文字牽著鼻子走，她就跟我演起了苦情戲：

「唉，我這輩子為了這個家忙前忙後，就是什麼也沒給自己準備。」

「姑娘你可不能學她，媽媽以後可是得靠你養老......」

話沒說完，有電話進來，是我哥。

我媽一改剛才的苦相，滿心歡喜地接起來：

「怎麼了兒子？」

「媽你轉我八萬塊，這工作比較搶手我得趕緊定......」

我媽睨了我一眼起身走進廚房，順手關門。

嗬嗬，我冷笑一聲。

吃飯時，我媽又想起剛才的話題，苦口婆心地跟我說以後給她養老。

我刷著購物APP，下單一件小裙子，順便看了眼銀行卡裏的存款，頭也沒抬地回，「媽媽我沒錢呀。」

我媽冷哼一聲，有些不高興地把筷子一扔，語氣不善地說：

「你工作這麼多年，錢都哪去了！」

「我從小就教育你錢要省著花，你就是不聽。」

「吃完飯你就把工資卡放家裏，我給你存著，等你結婚再給你。」

我撇撇嘴，不想說話。

錢讓你存著，我怕是連它的屍首都見不著。

一向在家庭隱形的爸爸開口了：

「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家裏一直困難，還亂花錢，你都這麼大了，該懂事了。」

「你這手機是不是又換了，我怎麼記得和上次不太一樣......」

我媽像裝了雷達一樣嗖地一下抬起頭：

「你怎麼又換手機，你哪來的錢！」

「讓你不要亂花錢你全當耳旁風了，家裏什麼條件你心裏沒數嗎？」

「以前你自給自足不用我們操心，還能每月寄錢補貼家裏，那麼聽話的姑娘什麼時候學壞了......」

本來低頭扒飯的我，越聽越煩，剛要反駁，家門突然打開，我哥回來了。

他一進門就大喊，語氣藏不住的欣喜：「媽，你那八萬轉得太及時了，要不然那工作就......張萬裏你怎麼在？」

張萬裏是我的名字，我哥叫張鵬程，可能從我出生時就是助他鵬程萬裏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