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夏王朝的太後葉雨晗。
我親手養大的小皇帝給我端來一杯毒酒。
我不屑的搖搖頭,還是太年輕啊!
前世他父親賜我毒酒,今世他也要賜我毒酒,
既然他夏家的人都如此無情,那就不要怪我奪了他夏家的皇位,成為這天下之主。
.......
"姐姐,進宮承寵非我本願,都是父親逼我來的。"
"我心裏隻有墨哥哥一人,你是知道的。"
"我要出宮找他,姐姐,你會幫我的,對吧?"
看著葉清霧淚眼朦朧的懇求我送她出宮,我問道:
"清霧,李墨雖有些文采,卻也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窮苦書生,你在家是丞相府嫡女,在宮裏是皇帝寵愛的婉妃,你確定要拋掉這裏的榮華富貴,去跟他受苦嗎?"
"我確定。榮華富貴都是過眼雲煙,我從不在意。與喜歡的人相愛卻不能相守,這種痛苦姐姐你是知道的,你應當了解我的心意。"她看著我,滿眼堅定。
嗬嗬,從不在意?
她之前錦衣玉食,的確不曾在意。
可我還記得,前世我因她與我同病相憐而對她心懷憐憫,我自己不能與所愛之人在一起,所以我選擇成全她,費盡心機將她送出宮,讓她與愛人遠走高飛。
可千金小姐哪裏受得了粗茶淡飯?
不到半年,她便後悔了。
為了掩蓋這段經曆,她殺了李墨,毀屍滅跡。然後回宮指控我害她性命,並解釋說她是被好心人搭救出宮,又養了半年傷才得以歸來揭露我的真麵目。
皇帝夏華聽後大怒,他本就對我不喜,所以並未查證,直接廢後,賜了我一杯毒酒。
"你的心意我自是了解。放心吧,我會想辦法安排你出宮的。"我的回答亦如前世。
得了我的保證後,葉清霧開心地走了。
五日後,太醫診出葉清霧已懷有兩個月身孕。
夏華大喜過望,不僅許了葉清霧貴妃之位,還大赦天下,以示恩寵。
"皇後,這是朕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孩子,絕不可有絲毫閃失。清霧那兒朕就交給你了,她是你的親姐姐,你務必要照料好她的身子,保證孩子平安降生。"夏華語氣溫柔,卻不容拒絕的給我安排了照顧葉清霧腹中胎兒的任務。
前世,他也是這樣安排的。
當時我正苦於尋找將葉清霧送出宮的時機,他把機會送到我麵前,我自然欣然應允。
前世,在葉清霧誕下孩子後,由我買通的產婆去稟告夏華,婉妃產子後血崩,已經去了。
在他趕來之前,清婉宮突然失火,因火勢太大來不及撲滅,留給夏華的隻有一具燒焦的屍體。
夏華悲痛之餘感覺此事蹊蹺,找人調查。
隻是我做的仔細,並未留下什麼痕跡,仿佛這隻是一場不幸的事故罷了。
他沒調查出什麼結果,便拿我來撒氣,以平複他的憤怒與悲傷。
那時的我正為自己成功促成了一對良緣而感到得意,欣然領罰。
可今世,我才不要做這費力不討好的苦差事。
"陛下的安排臣妾自然不能拒絕,隻是近日偶感風寒,怕是力不從心,照顧不好霧姐姐的胎。"
"那你的意思是?"
"不然讓如妃妹妹來吧,她與我共同協理六宮之事已有一年,辦事很是周到。"
"也好,那就由她照顧霧兒的胎吧!"
如妃的協理六宮之權是夏華授予的,美其名曰幫我分擔。實則是他不想看到我在後宮獨大,所以讓齊將軍之女齊月如分走我的權力。
這個齊月如自恃家世顯赫,傲慢無禮,目中無人,在宮裏處處與我作對,已經令我不爽很久了,這個差事交給她正好。
"妹妹,你已經懷有陛下的孩子,還是決定要走嗎?"
"是的,我意已決。"
得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後,我從盒子裏取出一隻精美的手鐲。
"妹妹,我的人已經找到了李墨,他正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你與他團聚。"
"墨哥哥,你真的尋到他了?"葉清霧激動道。
當然是假的,他上一世死在你手裏還不夠嗎?
"自然是真的,這是他送與你的手鐲。他讓你日日貼身戴著,不要離身。他說這手鐲有靈性,會保佑你平安的。"
現在的葉清霧就是一個戀愛腦,她聽後欣喜的接過並將鐲子戴在了手上。
我麵上故作哀愁的說道:"我向陛下自請去照料你的胎,可是陛下已安排給了如妃。齊如月未必真心,你萬事多加小心。這位是宮裏的馬嬤嬤,對孕婦生產之事十分有經驗,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問她。"
"多謝長姐為我操心,來世我願給長姐當牛做馬,以報答此世的恩情。"
我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見她滿臉真誠。
如若不是經曆了前世,誰會想到眼前這個天真無邪的少女日後會翻臉不認人?
真是人心易變。
時間飛逝,轉眼就到了葉清霧生產之日。
清晨,蘭兒給我梳頭。
"都準備好了?"我看向貼身侍女蘭兒。
"回皇後娘娘,都已經準備妥當了。銀子已經給產婆的家人送去了,足足五百兩,她死的不虧。"
"那就好。"
葉清霧,我的好妹妹,放心吧,姐姐一定會把你成功送走的。
鏡中的我,笑的溫柔又殘忍。
"不好了,陛下!婉妃娘娘誕下皇子後不久就發生了血崩,已經薨了!"產婆急匆匆跑進金鑾殿,慌亂說道。
"你說什麼?"夏華不可置信。
"是真的,陛下!您快去看看婉妃娘娘吧!"
這次當夏華走進清婉宮,等待他的不是燒的麵目全非的女囚屍體,而是葉清霧真正的屍體。
"你不是一直都告訴朕,婉妃身體康健,胎像穩固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夏華氣勢洶洶責問齊如月。
"這……臣妾也不知道啊……"如妃聲若蚊蠅。
"你不知道?"夏華更生氣了,音調都抬高了一倍。
"陛下,是臣妾一時疏忽了,臣妾一定會把這件事調查清楚的。"齊如月打算要戴罪立功。
"不必了。顧太醫,你來說。"
"是。微臣在婉妃娘娘屋子裏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香味的來源便是這隻鐲子。"
說著便把那隻精美的手鐲取了出來,他用簪子將手鐲拆開後,裏麵的小藥丸爭先恐後的掉了出來。
"陛下,婉妃娘娘之所以會血崩而亡,皆是因為這手鐲裏的藥丸的緣故。"
"這手鐲不是如妃娘娘的嗎?",這時如妃的宮女秋嬋說道:"陛下,這手鐲是如妃娘娘初入宮時從家裏帶來的,不知道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如妃,你怎麼說?"夏華再次看向如妃。
如妃反應很快,趕忙回道:"陛下明鑒,我的確有隻一模一樣的手鐲,但前些日子早已丟失,想來是被哪個有心人撿去了,用來殘害嬪妃嫁禍給臣妾。請陛下查明此事,為臣妾做主。"
如妃人雖猖狂了些,腦子卻不笨,她一邊說著一邊暗地裏瞪我。
我隨即開口道:"是啊陛下,此事還需慢慢調查,可不能冤枉了如妃妹妹啊!"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我的侍女蘭兒衝產婆使了個眼色。
砰的一聲,一隻金簪從產婆袖口初掉落,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呀!好一隻華麗的金簪!不過……這好像是……如妃娘娘的。"蘭兒撿起地上的發簪說道。
"你這個產婆,手腳這樣不幹淨,讓你給婉妃接生,你卻去偷如妃的金簪。來人啊!拖出去亂棍打死!"我作勢要發落了她。
"慢著!"夏華聽出了我話中的蹊蹺,攔住了侍衛。
"如妃娘娘,求求您救救奴婢吧!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您不能不救奴婢啊!"產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道。
"我什麼時候吩咐你了?"
"如妃對你有何吩咐?"
夏華與如妃同時問道。
"如妃娘娘對奴婢說,無論用何種方法,絕不能讓婉妃娘娘活著出產房。這個金簪隻是定金,事成之後還有獎賞。"產婆雖嚇的瑟瑟發抖,但還是把蘭兒交代的話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
此話一出,震驚四座。
"你胡說,我什麼時候吩咐過你了?"如妃還在掙紮著,但如今她說什麼話都沒用了。
夏華雖想袒護如妃,但人證物證俱在,他隻得狠下心來發落。
最終此事以如妃打入冷宮,涉事奴婢被杖斃而結束。
如妃一倒,我在後宮的位置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後宮無人可與之相抗。
婉妃葉清霧的兒子取名為夏恪,由我撫養,膝下無子的我得了一個便宜兒子,地位更加穩固。
我那嫡母受不了失去女兒的打擊,變得瘋瘋癲癲。
而我的丞相父親在經受喪女之痛後,開始修複與我之間的關係。
在他幾次三番示好後,我選擇了接受。
畢竟天下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皇後之位,於丞相府而言是助力;而對於我來說,丞相府也是我的靠山。
在世人眼裏,皇後出自丞相府,與丞相府本就是利益共同體。
"清霧妹妹,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黃泉路上,一路走好!"
世人皆以為葉清霧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就連夏華也這樣認為。
他一直以為自己娶的正妻是丞相府嫡女葉雨晗,可他不知道,葉雨晗與葉清霧調換了身份。
其實我才是真正的葉清霧,丞相府的一個庶女,而如今死去的葉清霧,她的真實身份是丞相府嫡女葉雨晗。
我的親生母親,她是一個普通的醫女。
由於醫術精湛,所以被請來調理丞相夫人的身子。
又因出眾的美貌,故而被丞相看中,收入房中。
丞相夫人內心怒火中燒,卻又不敢違背丈夫的命令。
於是就把憤怒發泄在我母親與我身上,明裏暗裏的折磨我們。
母親本就勢弱,又是一個與世無爭的性子,所以這些年我們沒少受委屈。
不過生活雖苦,但卻並不貧瘠。母親很疼愛我,她教我識字,授我醫術。
所以當遇到因為沒錢看病而差點死在大街上的孤兒江淮,我使勁渾身醫術成功救回了他的性命。
他說他要報答我,我拒絕了。
然後他開始糾纏,一來二去,我們相愛了。
我從未見過如此清風霽月的男子,於是不可救藥的愛上了他。
就在我以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時,卻不想,突如其來的聖旨改變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