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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女配自救計劃惡毒女配自救計劃
鏡裏朱顏

1

我穿成了死在第一章的惡毒女配。主母恨得我牙癢癢,嫡小姐張牙舞爪,而我隻想苟活。萬幸,侯爺搞替身文學,我幸免於難。但他不知道麵前的我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新時代青年,一心隻想著革他的命。

————————

晉侯府上新買了一批奴婢,我就在其中。

其實有這麼個結果我是匪夷所思的,之前知道有人穿書穿成惡毒反派,但是,這本曆史常識錯漏百出的書,給惡毒女配的結局是真符合曆史——發賣後被反派當軍糧吃了。

作者也真是的……

都亂世了還搞宅鬥?!

而且原書的結局是,反派攻城,晉侯薛霆和夫人柳竹漪患難見真情,收攏殘兵再造山河,滅了反派後稱帝,什麼也不說了,鼓掌吧。

浪漫是你們的,“傾城”之戀是你們的。

屬於我的隻有人吃人的亂世,以及日夜提防會落在頭上的刀。

晉侯府邸無比奢華,讓人根本想象不到這會是個救國救民的主兒。

我穿著青色衣衫,束發帶巾,端茶倒水跪著向前爬行。

柳竹漪看見我的模樣,眸子裏閃過怒意。

嘛,正常,原書柳竹漪是世族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和薛霆天作之合,經營婚姻有道。

人前夫妻恩愛。

人後河東獅吼。

別問,問就是夫妻情趣。

然而柳竹漪色衰愛弛又無所出,隻能眼睜睜看著晉侯納妾,守著三綱五常硬生生把自己變成了怨婦。

我隻好灰溜溜到一旁拿起抹布,把地板擦得蒙蒙亮,都能看見自己的臉……

不對哇,這臉……

怎麼和柳竹漪那麼像!

我承認自己慌了,但細細想來,這人還活著,倒也不至於,不至於找替身吧?

嗤之以鼻的情節,最終到了自己身上。

晉侯許是注意到我,便喊道:“你,過來。”

這句話說罷,歌舞聲也正好停了,全體目光都看向我。

也不知道行什麼禮……於是我撲通一聲跪下了。

講真,我雖然是個現代人,但在那一刻,跪得卻無比快。

柳竹漪瞟了我一眼,又斜眼看薛霆。

薛霆則無比認真看著我,“你叫什麼名字?”

原書也沒這一段啊?話說,這男主心裏沒數?一個奴婢能有啥名?

“奴婢沒有名字。”

奴婢是不配有名字的,如果有,那也隻能是主子的恩賜。

柳竹漪福至心靈,“那我便賜你一名,若漪怎麼樣?”

怎麼樣?還能怎麼樣?

就差把“我是替身”四個字寫臉上。

你們小兩口吵架把我當作play的一環是吧?好好好。

肯定不能說好,如果說好,相當於變相走了宅鬥劇本,最後結果,發賣。

也不能說不好,那樣直接被發賣。

留在柳竹漪身邊表忠心也不行,這個時候雖然還沒有王皇後和武媚娘,但已經有了東郭先生與狼,柳竹漪絕對不會冒這個險。

哈哈,我不想活啦。

想我二十一世紀熟讀人文曆史精通外語的高等人才……

現在竟然遇見了此等送命題。

席間一個客人選擇拱火:“這位姑娘與柳夫人頗為相類,也是貌美絕倫,不如跳舞助興如何?”

全體人員又默默看向他。

晉侯也是個糙人,然而麵子上總是裝作風雅,比如吃穿用度,食不厭精,膾不厭細,他一碟菜就夠我這個老奴婢用一年了。

或者說,“我”的價格,和他麵前一桌菜比起來,還真不好說孰輕孰重。

我還沒一桌菜值錢,所以讓一桌菜跳舞助興,高興了就賞,不高興就殺,一桌菜嘛多大點事。

就算柳竹漪生氣又能如何?為一桌菜生什麼氣。

我默默歎了口氣,晉侯卻沒有刁難我的意思,“不如你來吧。”

我吐出的氣又吸了回來。

晉侯指的並不是別人,而是本書最大反派。

把人當兩腳羊的反派,和我一起被買進來的奴婢,鐘舒嘯。

讓鐘舒嘯來跳那還得了?!薛霆你不想活老娘還想活!

於是,主要矛盾打敗了次要矛盾。

主母那點小伎倆跟鐘舒嘯比起來隻能是灑灑水,我得先把這燙手山芋攬過來。

先去去鐘舒嘯的怒氣值,剩下的一切好說。

“晉侯,不如我來吧。”我站到席間,微微欠身行禮。

打腫臉充胖子後我又意識到,我特麼根本不會跳舞。

於是,我隻能憑著記憶,給大家跳了一曲,帕梅拉。

舞罷,旁邊配樂的班子都快把箏弦彈斷了還是沒能跟得上我妖嬈的步伐。

我撒謊說這是西戎勁舞。

在場眾人麵麵相覷。

不過這是禮崩樂壞的時代,我倒是沒太在意,剛剛提議要我跳舞的人拊掌大笑,“晉侯府邸竟有此等奇女子?我願出百金相換!”

薛霆舉杯的手微微顫抖,柳竹漪則黯然下去,目光瞥向遠處,似乎頭次這麼吃癟。

薛霆拒絕了,“你都說了,是奇女子,那本侯更想把她留在府中。”

“五百金。”

“……本侯不缺錢。”

好啊,霸道總裁是吧。

那人隻好閉了嘴,“是我唐突了。”

歌舞又起,我能感受到三個人在看我。

鐘舒嘯的我看不懂。

柳竹漪的不必多說。

至於薛霆……宛宛類卿。

哪怕他的卿就坐在一旁。

他透過我的身姿追尋一個遍尋無極的身影,而這身影就在他身旁,和他一起推杯換盞成就一段美滿佳話。

不是很懂。

事後,晉侯派人送來賞賜,我現在,也能住房子,能睡床,不用打地鋪了。

我仿佛看見一根無形的繩子,那麼細那麼脆弱,很多人拚了命想往上爬,繩子的盡頭是晉侯和柳竹漪。

他們拽著繩子,輕輕一抖,想往上爬的人就掉落至地,屍骸枕藉。

在現代,我從沒這種感覺。於是,我在金玉錦繡中,蜷縮成一團,小聲抽泣起來。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狐媚子!”

聲音又細又嫩,估計是嫡小姐——當初看書的時候我還吐槽過,這麼一個任性嬌蠻不把人命當回事、張口閉口就是發賣的嫡小姐,竟然有一大堆人說她真性情、女配活該被發賣。

嫡小姐薛君華,對上嬌豔,對下蠻橫,原書裏,曾經害死了一個小娘。

她的方式極其殘忍,不過是把小娘的衣服扒了,讓小娘在雪地裏跳舞,最後活活凍死,死的時候還說什麼,“不是想跳嗎?那你跳個夠!”

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在嫡庶大過長幼的原書設定裏是沒毛病的,甚至一大群讀者還直呼爽。

倒黴,這次不會要如法炮製吧?

完蛋,席間吸引火力那一舞,估計被薛君華當做是爭寵出風頭。她一個嫡小姐怎麼能容忍嫡母權威受此挑戰?

“抬起頭來。”

我哭喪個臉,“嫡小姐好。”

薛君華嚇了一跳,估計是沒想到這張臉和她媽像極了。她先是頓住,而後捧腹大笑,“你不過是東施效顰,如何比得上我阿娘?我阿娘可是……”

“河東柳氏美人,精通音律,會彈箜篌;林下之風,諳熟五經;富可敵國,十裏紅妝;驚才絕豔,傾國傾城;天作之合,門當戶對。”

反正也是將死之人了,嘴炮一番不過分吧?

薛君華沒想到我這樣一個奴婢出身的人說起話來跟連珠炮似的。其實,這些都是原書對柳竹漪的描述,甚至更甚,我還有更多沒說出來的。

薛君華叉著腰,鵝黃衣裙明亮又幹淨,“而你隻不過是……”

“微賤之軀,螢燭之輝怎比得皓月?不識大字,卻工於心計,癡心妄想,又吃裏扒外。”

薛君華被噎著說不出話,指使身後的奴婢捧上一碗漆。

一碗灼熱的漆。

行吧,主母不發賣我,嫡小姐要先出手了。

“我聽人說,你的眉毛和我阿娘一模一樣,你也自鳴得意吧?我現在就讓你這輩子都不用描眉!”

說著,薛君華派人把我死死縛住,我整個人現在就像條蛆。

四個人,兩個按著肩膀,兩個按著腿。

“還牙尖嘴利?那就給你嘴上也來那麼一下!誰讓你搶我的話,不知尊卑的賤蹄子!”

我掙紮不得,薛君華用平時寫字的毛筆蘸了漆,笑得如同夜叉,湊近我,在我眉間落下一點漆。

啊啊啊啊——

我慘叫,她笑得反而更開心,“你們快把她按住,本小姐這就讓你——”

“住手!”

薛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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