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保鏢一夜荒唐後,我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他窮追不舍,想要我對他負責。
可我分明記得。
他說過隻想和我做兄弟……
——
滿室的漆黑中,隻有延綿不斷的呼吸聲。
溫熱的指腹剮蹭在我耳後的肌膚上,引得我渾身戰栗。
情迷意亂間,邱樾啞著嗓子喊我名字。
赤紅的雙眸裏是難以掩蓋的情欲。
“巴掌大點的布,扯了得了。”
我原本單薄的衣服瞬間被撕碎。
所有橫衝直撞、無處宣泄的情緒。
到最後,都化成了我們之間的抵死相纏。
第二天,我看著一地淩亂傻了眼。
側頭轉向正在熟睡的男人,便驚得立馬穿好了衣服。
邱樾,我的私人保鏢。
因為一杯有問題的酒,我和他有了一夜情。
準確來說,是我睡了他。
昨天借著酒勁,我強吻了邱樾。
才有了下麵的事情。
明星睡了素人。
這要是被播出去,將會是多麼爆炸的一條新聞。
我麻溜地收拾好東西,準備一走了之。
不過是酒後誤事,就當我白占了他便宜吧。
在這之後,我開始避免和邱樾見麵。
就連片場也很少去。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
我隻是娛樂圈的一個糊咖,接到的角色大多也都是小角色。
俗稱,跑龍套。
一整部劇下來的戲份恐怕剛好是主演一天的戲份。
所以,我在娛樂圈的存在感極低。
當初因為豔壓影後被全網黑,唾沫星子幾乎要將我淹沒。
黑粉們惡意修圖,把我的臉拉寬拉長,然後拿著影後的精修照放在全平台和我對比。
我被人用放大鏡一樣找瑕疵。
甚至有私生飯趁我下班跟在我身後準備朝我潑硫酸。
婉姐嚇得大驚失色,非要跟我配個保鏢。
她說我在娛樂圈走的就是個花瓶角色。
要是一不小心臉被人毀了,戲路也斷了。
所以當初我看到邱樾穿著一身黑色皮衣出現在我麵前時,我是又懵又崩潰的。
他不是出國深造去了嗎?
“怎麼是你?”
邱樾挑眉,露出他一貫的無奈神情。
“如果知道我要保護的人是你,我可以申請撤回我的入職申請書嗎?”
我兩眼一黑。
真是冤家路窄。
忘了說了。
我和邱樾。
是認識十幾年的鐵哥們。
我們相看兩厭,在他眼裏看來,我可能隻是一個頭腦簡單的生物。
要是被邱樾知道,和他春宵一夜的人是曾經拒絕過的好兄弟。
那我們十幾年的友誼。
就真的斷了。
今天是我躲邱樾的第四天。
剛開門準備扔個垃圾,一隻長手便攔截了我。
邱樾一臉沉著地盯著我。
“餘晚澄,我們談談。”
我心中警鈴大作。
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難道是要痛斥我嗎?
於是,我想都沒想就開口。
“和誰談都行,就是不能和你談。”
看著他這副帥的動人心魄的臉,我總是會不自覺想起他俯在我耳邊低喘的性感模樣。
我咽了下口水。
有些忍痛割愛的意味。
“要不,我們還是斷了吧。”
話落,我明顯感到周身氣壓下降。
邱樾不帶任何溫度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不是什麼沒有責任心的人,婚姻建立在我們建厚的革命友誼的基礎上,我還是挺放心的。”
我身子一僵。
他是要跟我結婚嗎?
開什麼玩笑。
我還沒腦殘到可以接受和喜歡挖苦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
即使他長得帥。
我堵住門,不想讓邱樾踏足。
“可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反正我們也互相看不上眼,還不如現在散了得了。”
“就當忘了那一晚吧。”
我咧起嘴朝他一笑,似是討好。
邱樾胸腔裏溢出一聲悶笑,我莫名有些膽寒。
那雙墨色的眸子盛滿笑意。
他喚我名字。
“餘晚澄。”
我滯了呼吸。
“忘了那一晚?”
“我怎麼沒想到,你還是一個渣女?”
“拿了我的貞潔,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我瞪大了雙眼。
等等,什麼叫拿了他的貞潔。
“邱樾,話可不能亂說。”
“再說你那技術,我怎麼相信你沒有經曆過……”
話沒說完,邱樾直接將我抵在牆上。
我被迫仰起頭看他。
“沒關係,當初你玩的多花我不管。”
“可現在,我是你的人了。”
“你不能不管我。”
他咬重最後幾個字。
連帶著我的臉也變得滾燙起來。
我之前怎麼沒發現,邱樾這家夥怎麼這麼愛蹬鼻子上臉。
“你不是看不慣我嗎?”
邱樾伸出一隻手,慢條斯理地將我的領口理平。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人都是會變得。”
“我現在,就賴上你了。”
我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天殺的!
誰知道被朋友追上門來求名分這事到底該怎麼處理啊?!
我和邱樾很早就認識了。
他是很多女生心中的陽光學長。
有一張長得不錯的臉,但卻有一張淬了毒的嘴。
剛上高中那會,周圍的男生都知道幫女生搬書,而邱樾隻會吹著口哨從我身邊經過。
後來,我暗戀隔壁班的一個男生,滿懷少女情絲將情書遞給他。
卻被他當著麵撕毀。
嘴角還掛著一絲譏笑。
“搞笑呢,餘晚澄?”
我覺得丟人,埋頭往教學樓那邊跑。
卻被他的迷妹算計,鎖進了空教室裏。
天色漸暗,我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不知道等了多久。
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隨即,一陣蠻力將門撞開。
邱樾喘著粗氣,黑發因為劇烈運動略顯淩亂。
我什麼話都還沒有說出來,就被他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餘晚澄,你是不是蠢啊!幹啥啥不行,天天腦子裏就隻想著表白了?”
我哽住喉嚨,眼淚差點掉了出來。
一句話沒說。
我起身,扭過頭就想走。
手腕卻被身後的邱樾拽住了。
我氣不過,用盡全力甩開了他的束縛。
隔天上午,我就聽別人說。
邱樾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給了我隔壁班那個男生一拳,被記了處分。
我還記得,那時同學們都圍著我們起哄。
“喲喲喲,小保鏢來了。”
邱樾沒說話,臉色很冷。
我隻敢偷看他。
瞥見他眉目冷淡的側臉,心卻狠狠跳了幾下。
後來,我費心親手為邱樾製作餅幹,他卻說難吃。
試探他對我的感覺,他也隻是丟給我一個嫌棄的眼神。
仿佛是在看一個怪物。
“你沒事吧,誰會喜歡上自己的兄弟啊?”
好吧。
原來在他眼裏看來,我們是純的不能再純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