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身體再次有知覺的時候,感覺四周晃晃悠悠的。
猛地一睜眼,發現我蜷縮在一輛麵包車的後座上,車窗外一片漆黑。
身上什麼都沒少,手機、錢,甚至我的行李都還在。
我悄悄地起身擰頭觀察了一下前座,隻有一個男人在開車,邊開邊抖著腿,不時哼出一兩句歌。
我在腦海裏迅速地整理思緒和信息。
這個男人應該是要把我毀屍滅跡,連同我所有物品都要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最後即便我爸報警,也無從追溯。
許思甜沒有這麼精明的頭腦,這一切應該都是許如君安排的。
我把發圈扯掉,任由頭發淩亂地披在臉上。
緊接著,我貓著身子攀到前座司機的身旁,輕輕一拍他的肩膀。
司機一開始還以為有什麼東西落到他肩上了,騰出一隻手掃了掃。
等到我再次輕拍他的肩,他才不耐煩地轉過頭來——
整輛車在刹那間失控,最後在司機一聲聲嚎叫下卡住了路邊的一塊石頭後才停下。
司機打開門撒腿就跑,嘴裏不停地叫嚷著:“鬼啊!”
我也下了車,順著車燈環顧四周。
我死去的地方尚還有一點人氣。
而我現所在的地方,隻能用荒郊野嶺來形容。
沒辦法,我隻能等到第二天再行動。
天微亮,我在睡眼惺忪中被一對夫妻叫醒。
得知他原來是前麵鎮上的居民,今天要到城裏去務工,路過看見我躺在撞壞的車裏,問我要不要幫忙,我爽快地答應了。
男人的夥計正好是鎮裏的修車師傅,順理成章地開走了麵包車,男人的老婆則捎上我進城。
我買了最早的一班高鐵回家。
此刻我內心無比冷靜,死都經曆過了,沒有比這更可怕的事了。
同時,我的心底也翻湧起一絲躁動。
許思甜,你和你媽見到我會是什麼反應啊?